“岑枝……杜岭?”徐更眉头一皱,旋即了然,“之前我见他看你的神情不太对,问过他杜岭是不是有原型,他虽然矢口否认,但我觉得可能半真半假,怎么了?”
一张纸片藏在壳子的里面,边缘被仔细地粘起来,上面的字迹齐齐整整,和岑枝的那本手迹如出一辙。
徐咪咪老早坐在玄关处等他,孟泽蹲下来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你爸爸呢?”
他合上那些CD盒,起身的时候双腿一阵酸麻。在这间小屋中待了整整一天,孟泽腹中空空如也,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勉强站稳了,才走到林一立卧室。
“剧本是岑枝的遗作。”
约莫九点的时候,他回到了家。
徐更喝了两口汤暖胃,见孟泽捏着筷子似乎没有下筷的意思,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出神,便出声道:“还是林导的事?”
那扇年久失修的房门发出一声怪响,更像是贸然拆开了一堵写着追忆的墙。
这份深情早就如紧缠的细韧蛛丝,将仍然活着的人割裂得遍体鳞伤。
也让他再一次见到了岑枝的笑容。
他其实没有藏,只是岑枝对他来说就像一道刻在骨头上的深深伤痕,再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皮肉拆开。
岑枝,杜岭,一个简单的文字游戏。
他将那张照片掀起来,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林一立凝结的笑容,也忽然明白为何他非杜岭这个角色不可。
起初他的注意力只被剧本所吸引,再回到这里,发现书桌上还有一份台历和一个倒扣下来的相框。
想到他也许演的就是岑枝的一生,他的嘴里就一阵苦味。
岑枝也许是一个随性又浪漫的人,孟泽这么想。
人的一生太短,短到来不及长相厮守,要用电影让岑枝才有一个永远。
电影和现实相比,后者却往往更加残酷。
今晚的菜色很丰盛,都是他平时爱吃的东西,可饿了一天,他此时也没什么胃口,看着色泽鲜亮的佳肴,他却觉得索然。
他又继续往后翻,没有发现类似的标注,于是猜测这可能是岑枝的忌日。
台历翻到了二月,划去的日期停在八号,而十四号的那一格被人用笔涂黑。
孟泽长得很像岑枝。
果不其然,徐更摇头,孟泽便给他盛了碗汤:“那赶紧吃吧。”
70
他又路过那间走不了几步的客厅,来到那张矮桌前,将码好的那摞CD推到自己身前,一个个拆开看。不透明的塑料壳,碟上没有字和花纹,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字迹也更加清晰,一笔一划都力透纸背:
面对最珍爱的人,才会露出如此的深情。
“你走得太急,下辈子要记得等等我。”
孟泽彻底放下了筷子:“林导和你提起过岑枝吗?”
徐更曾提起过林一立如果不临时从机场调头,他人应该在巴黎。
岑枝把自己的名字拆开又组装,将其作为《梦中人》的主人公,在写完后便落下“绝笔”二字,毅然决然,如同与世界告别的一个热烈深吻。
相似的眉眼和五官,只是岑枝看起来更沉静和内敛,他温柔地注视着镜头,似水柔情像是穿过相片飞出来,飘洒在心上。
“他那儿其实没什么东西,有一些简单的照片之类的,还有电影的剧本,我已经拿回来了,”孟泽道,两人说着走到饭桌前,“你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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