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第二天在运动会25人的两人三足中开始。皮澈与时刻记着苏念不愿意和别人触碰，现在明白了原因，看他的眼神中不禁带上了怜爱和些许尴尬。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但是对苏念的那种感情，还在。是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想要去保护他，宠爱他。
他把苏念安排在最旁边，挨着自己，苏念却拒绝了，他低着头，皮澈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颤动的睫毛，像即将凋零的蝴蝶，最后展现着自己的美丽……
“楚呈在我旁边。”
被点到名的楚呈吃惊，指了指自己：“我？”
“嗯。”
皮澈与垂下眸子，看了看两人，最后对楚呈说：“那我们仨在旁边吧。”
楚呈惊讶之余查看了气氛，没有再出言调戏，安静的应了声“OK”。
楚呈搂着苏念的腰，苏念搂住楚呈的腰，皮澈与搂住楚呈的腰，一声令下，两人灼热的手背相贴，烫到般错开，随着奔跑的姿势又交叠，错开……
“你俩能好好跑了吗，我真的很痒，不然你们俩给我挠挠？”楚呈没好气地出声，脚上步子已经有些慌乱。
皮澈与抓住了苏念纤长细腻的手腕，握住，包在手心里。
苏念一时失神，脚上的步子有些慌乱，多亏的楚呈力量大给她提了点，换了步子。他稳了稳心神，感觉到皮澈与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心已经出了汗，他犹豫着，将颤抖的指尖展开，握住了他粗壮的手腕。
皮澈与也握住了她的手腕。握出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雾草，你俩暗着较劲呢，瞧你把人家苏念给捏的，疯了吧你。”比赛结束，他们班竟是一路顺风跑了小组第一。楚呈坐在地上解绳子，对苏念说：“苏念，你怎么答应皮皮来参加两人三足的，你看他把你折腾的。”
苏念握住手腕摩挲，如蝶翼般轻颤的睫毛掩住了情绪，只听他轻声道：“没事。”
“阿念。”皮澈与也在解绳子，奈何他和隔壁小姑娘的绳子绑的太紧成了个死结，手忙脚乱心慌意乱之下更是解不开。
苏念慌张的眨了两下眼，跑走了。
皮澈与叹了口气，楚呈在一旁见了，也猜出了前因后果：“知道了？”
皮澈与听了，毫不留情给他一拳打在肩膀上：“还说呢，你怎么那么明白？”
楚呈听了也没反驳，摸着肩膀嘻嘻一笑：“这个圈子里的，总是懂一些的。”他帮皮澈与解开绳子，两人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苏念是男生。”皮澈与还有些走神，仿佛是宿醉的后遗症。
“不能说是男生，也不能说是女生，是天使，介于两者中间的天使。”楚呈解释，“他们拥有女生的内心，趋于女生的男生外表。你觉得恶心吗？”
“不会，我只是 一时难以接受。”皮澈与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讨厌的。”楚呈笑笑，“我也同苏念说过，你喜欢的是女生，是他愿意迈出那一步，愿意去冒险。不过我也不劝你，这条路很艰难，要怎么做是你的权利。”
“会很痛苦吧。”皮澈与喃喃出声，“从男生变成女生，是折磨吗？”
愣是楚呈也没想到皮澈与接受那么快并且想到了这么深层的问题，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是一种释然的微笑，仿佛大彻大悟后的愉悦。他说：“对于想变成女生的男生来说，拥有男生的身体就是一种折磨，药娘是拯救的一种方式。可是不管如何吃药性别都还是男性，这种折磨无解，只能通过手术变成女生。但是吃药的大多是种种原因无法做手术的，或许是喜欢药娘的状态，或许还没准备好，更多的是没钱……”说到这儿，他摇了摇头，“吃药也很费钱，却只是手术的一个小头。”
“我……他们吃的是各种激素，”他想了想还是不要说得太详细，“体内激素的碰撞肯定会产生一些毛病，看到身体的变化心理也难免会有些异样，如果这种痛苦可以说是折磨的话，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皮澈与思考了很久，最后开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人沉默着走了会儿，楚呈突然惊叫道：“我们一会儿还有比赛啊！”
皮澈与被他吓得一哆嗦，刚才脑子里想的一下子被打破，拼凑不回来，他捂住额头声音低沉，有些遗憾地开口：“什么比赛。”
“碰碰球啊！”楚呈用手比划，然后看到场地上安排的那些球，指给他看。
皮澈与捏了下鼻梁，低低嗯了声：“那我们去报道吧。”
“嗯。”楚呈揽着他的肩拍了两下，“不用着急，苏念有准备的。”
皮澈与应了声，心中却飘到另一个地方……
可是苏念是苏念啊，别人又怎么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
就像难过永远是难过，哪怕是开心过来了，难过还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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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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