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争斗中冉夕烟身死，我们几人挂了重伤，唐昔追了我们一段路，不知怎的就放过了我们。”
薛承弼想了想道：“他大约急着回去密道，我与苏秀进去的时候发现石上缺了一大块，应当是他找到了线索便毁去了。”
“你刚说冉夕烟受了重伤，他在你们离开的时候是活着的？”唐衍道，“那我们去的时候他却是死了。你也知道本家的规矩，不能用毒，他却死于毒杀。”
薛承弼也注意到这个细节，接道：“唐兄是说他是被唐昔杀死的？”
唐衍没答，只是看着童老，老人神色间也甚为迷惑，开口道：“我们被逼退之时，他确实是活着的。”
“他为何要杀自己的人？”唐衍面色沉重，“嫌他碍事？过早暴露？”
薛承弼也想不通这一点，只觉得唐昔或是嫌冉夕烟累赘，不易救治而下了毒手？追到这里又觉蹊跷，仿佛这案子从头到尾没有理明白过。
“后来怎样了？”薛承弼心道唐昔既然有如此手段，为何不斩草除根？
“我三人脱险之后，觉着钱家有问题，又回了钱家，只是不敢再靠近，在树上远远地盯梢。”那老人哆嗦一阵，有些冷汗冒出，“那大一个宅子，我们盯了两日，也没见几个人进出。”
“后来便是你们一路尾随去了落樱镇？”
“是。”那老人道，“我们也不知少爷何时能到开封，只是留了线索便跟着钱家的人去了。”
唐衍听着不置一词，薛承弼隐隐觉着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一时又想不起来。既然唐昔就是钱素绮的生父，钱家人的行踪已掌握，那苏秀跟的就是另外一条——唐让的行踪。这两条都指向入川的落樱镇，想必这老人说的也不假。
唐衍突然道：“就凭你们几个，如何做到不被唐昔发现?”
那老者道：“我们不敢跟得太近，只敢在他们走了之后跟人打听去向，这虽难了些，不过好过被人发现，钱家几人一路，行踪并不隐秘。”
薛承弼心道苏秀的事拖的这些时日，实在是太过疏忽大意，若不是跟着唐衍，怕是也难以这么快找着钱素绮。画儿的死，虽没有实证，可她的嫌疑最大。至于王家，谭宛雪的证词已替毕宋洗脱嫌疑，那凶手又是谁，有什么动机杀了那么多人？若非江湖仇家，实在是骇人听闻。而王家的那位姑爷，在王家出事之后也未曾露面，又去了哪里？
“后来我们跟到落樱镇，钱家人每每夜里出门，像是在落樱镇外挖什么东西。”
“你们夜里被人发现了?”之后的事唐衍也猜出大概，画儿留的线索，是把秘籍埋起来了？
“大前天晚上，我们还跟往常一样，跟了出去，钱家人在镇周围都挖遍了，也没找着东西。这么些日子，我们也没出过事，那晚也没觉着有什么反常之处。”童老忆起当时，咬牙道：“却也不知怎么被发现的，那女娃子一身本事，也不逊于唐昔。”
他说的女娃，想来就是钱素绮，果然她先前都是在装……薛承弼想着她骗过他一次，那时候她躲的人是谁？……若是苏秀的说法，袭击她的，应当就是洛施衾。唐让打从一开始，就与她势同水火？那又为什么要与她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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