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你说这余小爱是不是傻, 一瓶十几块的香水她还真以为几千呢？”女声尖利地笑了起来。
烟熏妆女生点了跟烟, 吐了半个烟圈，故作老成，“这种废物, 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隔了一会, 一个更弱的女声说：“老大，之前咱们把李鲜儿给整残了，如果余小爱也出事了, 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被学校知道了, 那……”
“你怕什么？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就算知道了，能拿咱们怎么样, 大不了开除老子”，女声不屑道。
“你们在这守着, 她要是敢提前出来, 老子弄死她。”
说话间，远远驶来了一辆车, 车灯直直打了出来，将不明的夜空给照地堂亮。
一声鸣笛之后，几人忍不住用手挡住了刺目的光。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那男的绕到后备箱拿出了一个木箱, 然后跟在女人身后。
烟熏妆女孩不善地打量了过来的两人。
四人横着站成一排, 把小天地的入口堵住了，花花绿绿的头发把她们的脸衬地像调色盘一样。
时针恰好走到了十二点，隐约可以听到学校里面清脆的铃声。
“哪来的小混混，丑地跟车祸现场似的？”戏谑的男声响起，虽然很欠扁，但形容的却相当形象。
同行女生也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说谁呢！”烟熏妆女生手上的烟一扔，恶狠狠地瞪着对面两人，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似的。
“谁回应我就说谁呗！”仍旧是吊儿郎当的声音。
“姐妹们上，给老子弄死他们！”女生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就要往前冲。
“你认识李鲜儿”，沈素问道。
“关你屁事”，女生明显迟疑了一下，而后越显暴跳如雷。
在此时，地下传来了女生的尖叫声，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惊恐。
原本沈素问还想跟这几个人好好玩一玩，听到声音后，她直接越过了几人，从楼梯上跃了下去，人也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而原地还残留着她刚刚说过的话。
“霍明远，别让她们几个跑了。”
留在上面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沈素问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她身处的地方原本是要建一个商超，所以场地很大，不过梁木都还没来得及拆，不少腐朽的长木横七竖八地倒着，木头上则长满了青苔和藓类。
前方被木头挡住了，只有几个小洞可以钻进去。沈素问直接踹了出去，用蛮力强行开出了一条道。
余小爱躲在一处角落里，她把身体都埋在膝盖里面，一束暗黄的光线从她握紧的手机里传递出来，听着不断向她靠近的声响，身体像是筛子一样抖了起来。
肩膀被人碰了一下，余小爱连连往后移着，吓地几近失声，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小狗临死前的惨叫。
“余小爱？”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呜呜！”
沈素问手抬起顿了一下，然后又放下。
“没人要杀你，别自己吓自己，你先出去。”
余小爱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然后投进了一双平静的眼里，她愣了一下，又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把自己埋成了鸵鸟。
“我不出去，她们会打我的。”
沈素问眉头皱了一下，她把刚刚在路上捡到的校牌别在了女孩的校服上。
起身像周遭扫去，这小天地倒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因为在地下，常年受不到光照，而且显少有人光顾，此消彼长，阴气比别的地方要重上不少。
因为开了阴阳眼，此时她眼前的场景要更丰富许多，角落里飘荡着许多的游魂，这些游魂因为沈素问的到来全部缩在角落里，生怕引起了这个不速之客的注意，而落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李鲜儿走丢的魂魄应该就在这里，她向着某一处走去。
余小爱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身影渐渐离她远去，她动了动唇，以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地声音说：“姐姐，别走。”
“我没走！”
她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啪嗒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今天晚上倒真热闹，可以组个派对一起坟头蹦迪。
沈素问是直接冲着角落里另一个女孩去的，是李鲜儿没错了，不过李鲜儿躲在一个倒霉鬼后面。
倒霉鬼这种生前倒霉到死，死后还让别人跟着倒霉的bug，基本上人憎鬼嫌。
似乎是感受到了明晃晃的嫌弃，倒霉鬼把自己身体紧紧缩成一团，为什么要嫌弃他，他也很绝望啊！
“李鲜儿，过来”，黑夜中的女声清晰可闻，在空荡荡的地方回响着。
余小爱下意识打量了周围，鲜儿不是昏迷了吗？
而蹲在角落里的虚幻眼神飘忽了起来，她茫然地站起身，直接穿过了倒霉鬼的躯体，往沈素问方向亦步亦趋的走着。
被落在后面的倒霉鬼焦急地看着李鲜儿的背影，这傻孩子遇到煞星不躲着走，怎么还自投罗网。
一咬牙，他直接冲了上去，想要把李鲜儿拉回去。
鲜儿很可怜，那些人一直都欺负她。当初，她被赶到地下商场后，因为惧怕惊恐，魂魄有意无意地就逗留在了这里。
他生前生后人憎鬼嫌，只有李鲜儿肯跟她做朋友。
鲜儿父母不管她，在学校被人欺负也不敢跟人说，可惜他能力底微，不然就可以帮到她，哪怕吓一吓那些坏人也行。
“鲜儿没害过人，求你别抓她”，倒霉鬼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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