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的结果, 既不是宋子哲, 也不是陈国栋, 而是花落周进步。
周进步听到大队支书扩音器里念得是他的名字的时，像是被雷给劈到一样，瞬时就傻在了当场。
不仅是他, 苏霜也傻住了, 立马就瞪圆了眼睛看着苏庆柱。
宋子哲也是。
这几人都傻住了。
陈国栋本来是很失落的，但是他看到宋子哲这个热门人选也没有得到这个名额，心里好受一些。
沙河生产队果然是乡下地方，尽搞这种, 有能力的人不投票, 偏偏投票给自己大队的人。
宋子哲高中毕业, 他初中毕中，而那个周进步，小学毕业。
不管怎么说, 这个名额也不该轮到周进步啊？
要轮的话, 也轮到宋子哲！
虽然他并不希望宋子哲得到这个名额。
“怎么是他, 而不是宋知青？”苏霜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冲着站在她旁边的苏庆柱低声地吼着。
他爹之前就说了，这个名额是为宋知青争取的，但是现在, 这个名额, 却落到了周进步的手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不是社员们还没有离开, 她早就大声地吼起来。
怎么会这样？
“回去我再跟你说。”苏庆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苏霜，淡淡地说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霜只能忍住满腔的怒火，她不满地看着周进步，眼睛能喷出火来。
苏霜和苏庆柱是怎么聊的，容数并不知道，她这会儿正跟苏国富和苏国强在说着话。
“娘，想不到这个名额竟然是给了周进步。”苏国强想了想，笑了笑，说着。
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们都要以为这个名额是宋子哲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名额竟然给了周进步！
之前他们是想着将票投给周进步，但是没想到周进步竟然真的得到这个名额。
周进步得到这个名额，总比宋子哲得到这个名额好。
“我也想不到。”苏国富也说着。
容数沉默地走在路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娘，”苏国强忽然凑近容数，小声地问着，“这个名额怎么不是内定呢？怎么反倒是给周进步？”
想不通。
她娘之前说了，这个名额是大队长好不容易争取地来的。既然是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那应该给宋子哲宋知青才对啊。
再怎么说，也不应该给周进步。
“应该是宋子哲还没有跟苏霜领证吧？”容数想了想，猜测着，“若是没有领证的话，那肯定是不能给宋子哲。”
不领证，就把名额给出去，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庆柱当了那么多年的大队长，他人不傻。要是傻的话，不可能当得了那么多年的大队长。
为了规避风险，也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再多一份选择，苏庆柱很有可能把名额给周进步，而不是给宋子哲。
“反正每年都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容数又接着说，“等哪一年他们领证了，有孩子了，估计苏庆柱才会将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宋子哲。”
要是她是苏庆柱的话，她也会这么做。她才不像原主那么傻，只给苏雯雯和刘辞办酒，没有让他们两人领证。
苏国强立马就摇头，说：“恐怕宋子哲不会愿意。”
为了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而将自己的婚姻舍出去，对于其他人，可能会同意，但是宋子哲，他很可能不同意。
像他那样，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娶苏霜？
容数听了，沉默一下，而后意味深长地说：“这可不一定。”
“农村的生活又苦又累，物资又匮……少，”匮乏这个词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最后关头容数换了个词，“据我所知，宋子哲已经在这里一年了。”
“是一年。他十七岁过来我们大队，今年十八岁了。”苏国富在旁边闷声地回答着。
容数：……
看宋子哲那样，她以为宋子哲二十多，结果才十八岁。
十八岁才刚成年，看样子稳重得很，一点也不像刚成年的男人。
“十八岁。”苏国强也感慨，“他还等得起。要是真的想要那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的话，今年跟苏霜结婚，明年的名额就轮到他了。”
就是不知道明年大队还有没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不过，就算没有，苏庆柱家里的势力那么大，也能弄来的。
只要宋子哲愿意跟苏霜结婚。
“他还那么年轻，”容数又接着说，“指不定他自己的想法会变。”
人的想法和价值观是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可能现在的宋子哲不愿意，过些日子愿意也说不定。
毕竟，农村生活，怎么比得上城里的生活。
苏国强回忆起自己两次进城所看到的景象，很是向往。
“这个就不关我们的事。”容数略有些轻快地说，“是我们大队的周进步得到这个名额。
苏国富也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说：“幸好是周进步。大队里有人出息了，我们的日子才好过。”
上头有人，办事也容易一些。
这个道理苏国富懂，苏国强懂，大队里的其他社会也懂。
会后，苏庆柱是这么解释给苏霜听的，苏霜冷着一张脸，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满地看着苏庆柱。
“本来我们大队没有这个名额。”苏霜咬了咬唇，说，“这个名额，是爹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之前不是说好了，给宋知青。”
她好几天前就已经跟宋知青说了名额这件事情，她当时说名额一定会是宋知青的，结果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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