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多少情绪。
很明显，不是因为小学毕业，和上初中的事，唯一有可能的只会是他外公去世这件事。
她啃了一口苹果，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
“你外公……”
“外公是出车祸去世的，车祸的原因是为了推开我。”
他抬起头，对季歆轻微一笑，那一笑似是自嘲亦或是无奈。
季歆心惊，他外公是为了救他，所以才去世的，当时的他才十二岁左右吧，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因为为了救自己，而躺下，他心得有多痛……
她抿了一下唇，突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安慰他。
看着他垂着眸子，目光无神，似乎是在想什么事，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痛。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迎上他恢复些光彩的眼眸，她伸手抱住他。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你现在这么优秀，外公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季歆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她的手轻轻的抚在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他，就好像在哄小孩一样。
这让顾彻无奈的笑了，他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轻轻的拉开她，柔声道：
“好了，我没事，我带你去吃馄饨好不好？”
季歆看他嘴角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点了点头，想起他以前每次都拒绝和她去吃馄饨，她斜了他一眼：
“以前我邀请你去吃馄饨，你说什么都不去，变着法的拒绝我！”
顾彻揉了揉她的头，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出了门：
“你那时还不是我的女朋友，身份跟现在可是不一样。”
季歆笑着轻哼一声，没接话。
“对了，我决定报临市B大临床医学专业。”
两个人并排的走在小区，宽阔的小道上，两边的花儿，都已经开了，花香扑鼻，十分美好。
季歆点了点头，她抬头看了一眼顾彻，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起这件事。
“嗯，B大的临床医学确实很厉害。”
她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目光移到路边盛开的红色月季花上，突然笑弯了眼睛。
“好巧，我也打算报B大，看来以后我们还是会在一个学校。”
顾彻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牵着手往前走去。
说不清，顾彻是为了季歆而选择B大，还是季歆为了顾彻而选择了B大，索幸最后结果是两个人又在一起。
不用异地恋了。
后来，顾彻给她讲起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原因是，那天是他外婆的生日，他想要去马路对面买蛋糕，可为了找身上是否带了钱包，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还过着马路，一辆车飞驰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外公推了出去，他回神的时候，外公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外公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个星期，转回普通病房的时候，他以为治疗好了，可现实总是残酷的，转回普通病房的外公，病情突然恶化，两天后就去世了。
他说他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在医生抢救他的时候，让他喊一声外公，因为外公最疼爱的是他，可他直到最后一次抢救结束，外公永远不会醒过来了，他也没有叫出口。
没有叫出的‘外公’两个字，成了他的心结，或许他永远都不会释怀，但到现在，她相信他也不会被这件事束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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