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商议
同一时间！
彩云城一处还算高档的客栈里，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一个年轻的胖子坐在桌子前面，手臂肥肥的，脸庞宽大。
肥胖的背影映在木墙上，随着烛火咬牙，他不时起身走到窗边，看向下面已经变得清冷的街道，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桌上倒好的热茶愣是一口都没喝。
盏茶功夫过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胖爷面色一喜，动作迅速，起身开门。
门开了，是客栈小厮敲的门，他站在门口，露出职业的谄媚笑容：“客官，天凉了，你要不要添点热茶水，暖暖胃也好。”
“不要。”胖爷‘啪’地一声把房门一关，冷声说道。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不要就不要呗，这算什么态度？”小厮心里想，摸了摸脑袋，有些郁闷，却也没有理论的意思，做这行的，谁都得受气。
但为了生活，一般都会忍着。
毕竟，做这一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遇到过？
踩着木地板，下楼去了。
屋子里，胖爷心里因为敲门产生的喜意一下淡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担忧，浓浓的担忧，毕竟关系他能否成为清河宗的杂役弟子，他再也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最后索性站在窗边往外张望。
一刻钟，半个时辰……
就在他的耐心快被消磨干净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
门开了，这次是他希望见到的人——关叔，关叔站在门外，头发凌乱，脸色发白，带着浓浓的疲倦，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干净的笑容，说：“进屋再谈。”
进屋就进屋。
胖爷贴心的给关叔倒了一杯茶水。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声：“关叔，事情怎么样了，成了吗？”
关叔摇头：“灵药等阶太低，又是大路货，涵大师药师眼界高，不肯收也正常，咋们再想想其它的办法吧，唉……”
胖爷慌神了，手足无措。
他家是地主，有钱有粮有人，取媳妇那保证是镇上最水灵的，三妻四妾也成，可灵药这东西，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得要灵石。
但是灵石从哪儿来，这就是大问题。
见过一位炼气士以剑光作船帆，横渡寻龙江。
胖爷就对这种非人的手段到了痴迷的程度，人力渺小，只有求道存正，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求得一线生机，活得逍遥，活得自由自在。
可是现在，自己连成为杂役弟子都做不到。
何谈大道？何谈长生？
一主一扑商议了一阵，依然没想到太好的办法。
月光越发幽静……
关叔摩挲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把藏在心底的大胆想法说了出来。
关叔说：“公子，你还记得前几天在城门处见到的年轻人吗？”
“记得。”胖爷点头。
“关叔，你的意思是找他帮忙？”胖爷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了下去。
自顾自道：“那天我说话太难听，他不找我麻烦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又怎么会帮我，再说了，就算他身份再高，一个杂役弟子的名额，也不是说要来就能要来的，肯定也得付出代价，不行，不行，真要说出来，怕也是嘲讽与戏谑。”
关叔不同意，他说：“公子，仙途本就飘渺，试一试也无妨？”
“还是说，你害怕他嘲讽你，才不愿去试？”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隐隐有些严厉的意思，以仆人的身份说这种话，僭越了。
胖爷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关叔又道：“我看这人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人，先前的不快，定然不会放在心上，再说了，他那小妹不是喜欢胖虎吗？咋就将胖虎送他，还怕事情不成？区区数千两银子，换一份大道机缘，值还是不值，公子你也心里也有一杆称，也该明白如何取舍。”
胖爷是真的舍不得胖虎，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舍不得也得舍得，因为有舍才有得。
他也是果敢的性子，用力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公鸡的打鸣声刚刚响过，关叔一翻身，起床了，找了一件体面的衣裳，往灵草楼赶去，这个年轮已经过半的老人，把自己余生的希望都搭了进去，灵草楼中，见到那与旁人谈笑风生的年轻男子，他才送了口气，又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客栈。
帮胖爷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新衣裳。
整理仪容，辩起头发，收拾得一丝不苟。
用关叔的话来说，既然是去求别人帮忙，那就得让他感受到你的诚意，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这样子过去，印象分肯定不高。
反过来，注意细节，不管事情成与不成。
别人也能感受到你的尊重，尊重这东西，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都是相互的。
街道繁华，人流如潮，关叔往前挤去，没有闲逛的心思，眉头微皱，似乎在预料接下来的局势发展。
胖爷一身劲装，骑在火傲虎身上，让那倚着栏杆，红袖乱舞的舞娘都多看了两眼，要是平常，胖爷一定会一脸倨傲，微微抬头望天，一脸高处不胜寒的模样，可是现在，他真没这种心思。
一主一仆，关叔在前胖爷在后。
才到灵草楼前，就被一名白衣少年拦了下来，原因是灵草楼中，不允许体型过大的灵兽入内。
胖爷身子一纵，跳了下来，哪有先前对顾雅芝的傲气，笑呵呵装孙子，赔不是，同时右手前伸，握住少年的手，袖子里准备好的十几两白银已经顺了过去。
轻声说：“天气热，这点银子当我请你小哥喝茶解暑的。”
少年悄悄接过，在手心里掂了掂，还算有些分量。
目光瞥向半边，告诫道：“可别惹事，这里面的人，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就算在清河宗内，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胖爷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对成为清河宗杂役弟子的信心也多上了几分。
关叔见到这一幕，暗中点头，眼睛里全是欣慰之色。
能屈能伸，才有机会一飞冲天，遇水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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