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教的很认真，和美食有关的事，他就没有不认真的时候。
马小明学得也很认真。
但是，没错，但是拥有存在。
马小明就是学不会。
杨松手把手的教，马小明就是有本事炒出来一团什么干不干湿不湿的东西出来，又或者，干脆就把酸奶炒成冰，扒都扒不起来。
大志买了一份菠萝炒酸奶，吃完了，又买了一份橘子炒酸奶，又吃完了，还要再买时，杨松拦住他：“别吃了，冰的吃多了不好，小心闹肚子。”
马小明又炒坏了一份。
杨松卖了一晚上的炒酸奶，食材都用完了，马小明终于炒出来一份不再干稀掺半的酸奶。
这是一份西瓜炒酸奶。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西瓜皮加进去。”杨松尝了一口，一言难尽。
这都多少遍了？
马小明赶紧也尝了一口，不仅仅有西瓜皮，还有碎成渣渣的西瓜子。
西瓜炒酸奶，是要先把西瓜榨汁，然后把掺进酸奶里面一起炒，炒出来的颜色是淡淡的红色，漂亮又美味。
但是，绝对不包括把西瓜皮和西瓜子加进去。
这一碗炒酸奶吃起来，像是在咀嚼土坷垃。
杨松放弃了：“小明啊，有没有兴趣换个职业？”
这份工作不适合你啊。
马小明很坚定：“师父，你放心，我知道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一定会努力的，今天我都学会用酸奶机了。”
杨松扶额：就没几个开关的事儿，到底有什么骄傲的？
马小明：“师父，你也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对不对？”
少年人的热情啊。
杨松不相信，又不忍心，只能道：“对。”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你再试试，如果还是不行，我教你烤面筋，也是一样能够赚钱交学费。”
“不用了师父，我一个星期之内，一定能够学会炒酸奶，哪怕只是原味炒酸奶。”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那你早点回学校休息，别耽搁功课，明天晚上再过来，我接着教你。”
“好，谢谢师父！”
马小明走了，大志才过来问：“松哥，你刚刚为什么不拒绝他？”
百凤阁的营业时间一直很固定，杨松每天都很忙，晚上还要抽时间出来教马小明炒酸奶。
这就像是家长上了一天的班，下班回家了，还要给孩子辅导家庭作业。
真的是太难了。
“不能打击少年人的热情，”杨松累得不行，抬头活动活动脖子道：“他学了至少二十七遍，还是没学会儿，却丁点都不气馁，反而一直夸我炒出来的酸奶，他是真的喜欢炒酸奶，又让我给赶上了，那就教教呗。”
反正也就一个星期，咬咬牙，想想一个星期后解放的日子，还是能过去的。
聊着天，杨松发现大志买了好多牛肉丸。
“松哥，这家牛肉丸特别的好吃，全部都是手打的，特别的Q弹，我带回家给我爸尝尝。”大志道。
“看着形状是很不错。”杨松的职业病啊。
“这是冷冻的，松哥你感兴趣可以去他们家店看看，吃新鲜打出来的更好吃。”大志看杨松感兴趣，特意把地址说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分开。
果然第二天，杨松早起跑步，就特意换了线路，跑到那家牛肉馆点吃手打牛肉丸。
这家店也很有意思，从早上就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
手打牛肉丸，是他们家的特色。
早上，过来吃牛肉丸子汤和牛肉汤的人数不胜数。
杨松自然而然的也走进去，要了碗丸子汤吃。
“小兄弟，这牛肉丸子汤不能单吃，你得买个烧饼配着，一口丸子一口汤，再来一口这酥油烧饼。”一个拎着鸟笼子的大爷，看杨松是新来的，特意给他介绍。
“好嘞，谢谢您。”杨松听人劝，又要了一个酥饼。
等吃起来了，杨松发现这酥油烧饼居然是用豆油做得，味道很特别，搭配牛肉丸子一起，不腻，吃起来还有大豆的清香。
“果然好吃！”
他很喜欢这劲道的丸子，甚至还看着店里的师傅亲自捶制牛肉丸的过程。
“很精彩。”
杨松忽然灵感爆棚，一路跑回去，亮开架势就想做牛肉丸。
“亲爱的，现在做牛肉丸会不会时间不够？”孟诗涵拦住他。
毕竟从捶打肉泥，到最后做成牛肉丸，至少要准备两个小时。
更何况，他们店里没有牛骨汤。
想要成全一碗好的丸子汤，是少不了牛骨炖出来的清汤做浇头。
“是啊，我没想到。”杨松是灵感上头，很想做牛肉丸子，就没想别的。
“今天早上，咱们做鸡蛋煎饼，晚一点我在做牛肉丸子，小涵你不知道，我忽然就想起来星爷，他不是演过食神吗？那个时候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吃到真正的撒尿牛丸，可惜却一直没有机会。”杨松道。
年少时的某些想法，都淹没在岁月的琐碎里。
现在被重新捡起来，杨松兴奋的像是个毛头小子。
于是，今天来店里吃饭的客人发现：
“松哥今天早上很开心啊。”
“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难道是有女朋友了？”
“我们没机会了，难过伤心。”
“想什么呢，松哥很早就有女朋友了，没看见我们孟大女神一直在？”
“那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开心？”
……
杨松拿着小刷子，不断的摊着煎饼，双手灵巧如飞，一会儿一个鸡蛋。
鸡蛋煎饼很常见，但是每一个都是双黄蛋的鸡蛋煎饼就没那么常见了。
杨松每磕一个鸡蛋都是双黄蛋，他摊出来的煎饼薄得可以透光，让人看着心情就好。
再加上双黄蛋，每个人都忍不住觉得：我是个幸运儿。
鸡蛋煎饼，擦上酱汁，放上酱菜颗粒和青椒碎，放上生菜叶子，再加上炸的酥脆的果子，叠好了，切成两半交出来，再配上米酒蛋花汤，或者绿豆百合汤。
每一口都是清晨最美好的享受。
“太好吃了。”
“每天清晨的正确打开方式，就是鸡蛋煎饼。”
“还得是松哥做得。”
……
结束早餐时间，杨松没有再出门，而是洗澡，换了一声格外利落的衣服。
“我要做撒尿牛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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