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津后孟小六下了船去了旅店,他没再送卢筱嘉,家里还一摊事儿等着他处理呢。再说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光是冲着卢筱嘉来的,于是便派了叶岚盯着动态,自己得赶紧回去稳定大局。不过离开的船还要三天才开,坐火车的话沿途打仗,几段铁路都被临时征用或者为了防止奉军的铁甲列车遭到破坏,故此还不如坐船安全快捷呢。
至于卢筱嘉,反正在奉军腹地出不了什么岔子,虽然卢永祥不受重视,但多少还是一个颇有威望的军阀。再说张作霖还得借着段祺瑞的名声,皖系一时间想要东山再起难,可在奉军地盘上保命不是问题。
所以综上得出结论,卢筱嘉已经没啥危险了,他手里有钱,小六帮他寻了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带枪保镖。这些保镖中间有保人,应当不会谋财害命,加之虽然卢筱嘉落魄了,但跟着这么一个公子哥吃香喝辣玩女人倒是也是不错的结局,所以按说没啥事儿。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孟小六还是让卢筱嘉把钱大多存入银行,开了个全国通兑账户。随后还特地交代他出门别露白,这年头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切勿因为这点钱财丧了性命。
当然孟小六也给保镖们许诺,若是把卢筱嘉安全送到,不光能留在他身边继续工作,还会得到一大笔赏钱。如此小六才放心下来,至于卢筱嘉会不会兑现承诺,那就不是孟小六该操心的事儿了。
卢筱嘉必须赶紧上路回到父亲身边,那样才安全一些,所以到达天津的第二天,孟小六就办好了一切让他抓紧走了。送走了卢筱嘉,孟小六便在天津城里漫无目的瞎逛着。这一晃已经多年未来天津了,据上次住在天津的那一年更有些日子了。孟小六先去自己曾经的家看了看,这里捐给了政府,但现在又被人倒卖成了私人住宅,官员的贪污和政权交替的混乱可见一斑。
孟小六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就去大快朵颐饱腹了一顿天津小吃。自己溜达在大街上,路上明显乞丐不少,估计是前不久天津闹了场水灾的缘故。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这天津卫要是发起了大水,沿河靠水的老百姓就都得遭了秧,而且数量绝对是天津城居民的一半。
看着他们穿的破破烂烂,大冬天的也衣不遮体一个个冻得直哆嗦,也不知道有几个能熬过这个冬天。孟小六心中又酸又怒,怒的是百姓为何如此困苦,酸的也是百姓为何如此困苦。但他又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他就是个普通人,只能换了几把铜钱,随便洒在了灾民堆里,换来一阵哄抢,估计拿着铜板能勉强果腹,多熬几天吧。
别说孟小六这样是大爷秉性,要是一个个给,乞丐扑上来一抢,那必定是力大者上前,弱小者一个都混不到,还不如撒的能捡到些许。就是这样有些灾民还得给花子头交钱,就有专门一号人吃乞丐和难民的。最可怕的是那些乞丐抱腿的抱腿,抓抢的抓抢,孟小六手上有道淡淡的疤,就是当年装作阮五爷的时候被灾民们抢钱时抓的。饿疯了的灾民,哪里还顾得上排队和体统。
撒了铜板孟小六又溜达去了三不管,这三不管可是大变了模样,俨然已经成了小商业中心和娱乐中心,那热闹程度不亚于上海,只是这里更土更接地气一些。转来转去,本想听段相声的孟小六被一个打擂的给吸引了。
那个打擂的叫蒋大力,人如其名长的比孟小六还猛,身材比马国梁还宽实,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徒。大冬天的他就穿着一个对襟小褂,领口还打开俩扣敞和着,露出了那巴掌宽的护心毛和大胸肌,腰里扎着板带,袖口腕带扎着,手里还转着两个铁珠子,也不嫌冰手。
孟小六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真他妈傻逼啊。”
不过听擂台上一个瘦子的吆喝说,这个蒋大力还是有些本事的,起码连站了三天擂台。蒋大力晃着膀子站起身来,口鼻中喷出股股热气,他昂着头颐指气使的说道:“天津城到底还有没有人了,怎么连个敢上台给爷爷挠挠痒松松骨的都没有呢。”
这下可犯了众怒,不过就是打不过人家,那也没办法,可天津爷们的嘴却不饶他。这不,下面有人就开始起哄了:“当然不敢了,你知道为嘛吗?人家可是鼻孔朝天,那要是插上两根葱,那就是大象了,谁尼玛能打得过大象啊。”
就有那接茬的:“嘛玩意儿插上两根葱是大象啊?”
“猪鼻子插葱,装你妈象!”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蒋大力则气的面红耳赤,指着台下众人道:“谁他妈说话呢,有种上来比试,在台底下叽叽歪歪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有人嘛,都是他妈的孬种!”
“姑奶奶说的,姑奶奶敢!”
只见一个轻盈的身影踏步凭空跃起,整个人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眼见着要坠落了,整个人的身形在空中一停滞,随即好似飘落的羽毛一般,踩在一个人的肩头,只听上面传来一声娇喝:“大兄弟,借肩膀一用。”
“您爱嘛时候用,嘛时候用,说话提气!”那汉子明白过来,下盘扎稳,肩膀向上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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