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尧温润儒雅的低哄,叫问筠哭得更加厉害了。
他抱着她,怎么哄都哄不住。
最后,他急得,只好搂住她的腰,轻声细语地哄着。
他低头,温柔深情的注视着她涔涔泪眼,道:“阿筠,别哭了,我的心都裂了,你还只是哭。”
儒雅清俊的男人与她十指交握,无比地怜惜地吻着她的眼睛。
晚风习习,吹动了窗帘,卷起帘子下的流苏荡起了一片涟漪,床桌上站得笔直的陈旧笔筒掉落在地。
有一只黑色狼毫掉在雪白被单女人瓷白的脸颊旁。
男人的眸色更深了。
问筠最后睡过去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漆黑的空旷里响起了一阵哒哒的皮鞋声,短而急促,在上头蜿蜒的楼梯蔓延着。
哒。
哒。
哒。
在寂静的夜里,任何响动都显得无比清晰。
蓦地,脚步在黑暗中顿了一下。
曾璇屏住了呼吸,心脏因此提了起来,她一动也不动地缩在墙角,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哒。
倏地,那人又抬起了脚。这会儿,响亮的皮鞋音一下一下敲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盘旋在半空中。
像极了索命的撒旦。
曾璇一张脸都白了,她大张着嘴巴,心脏剧烈跳动着。
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恐惧,令她吓得双手不住地抠进身后那面斑杂的墙壁之中。
她死死地盯着前方一片虚无的黑暗,浑身都在颤抖,连呼吸都停滞了。
行走的脚步停止了。
强烈的恐惧的气息铺面而来,立马席卷了她。
强烈的灯光猛地被人拍了开来。
一个带着无脸面具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他一身黑,脚底却穿了双崭新的黑色皮鞋。被白色面具覆盖着的脸,见不着容貌,而一双阴鸷冷漠的眼睛却透过黑漆漆的洞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曾璇双脚不住地向后蹬着,待瘦削的脊背顶住了身后粗糙斑杂的墙壁,再也无路可退了。
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瞪着惊恐,看着眼前的男人,无法抑制的恐惧叫她失声尖叫。
“呜……”
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然而,冲出口腔的却是绝望的哭泣,像被一只手从中掐掉了舌骨。
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刺眼的灯光之下,女人满目苍夷,新痕加旧痕纵横交错,仿佛一捏,新鲜的生命就会陨落。
男人一步一步踏着皮鞋朝她走来,缠着金丝的皮鞭随男人慢吞吞的脚步拖在地上,在如此空旷的空间里,发出极为恐怖的声音。
男人阴鸷的目光顿时沉了起来,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女人从地上提了上去。
右手一甩,女人如一只掉线风筝坠落在密室中另一角。
曾璇疼得嘴里淌出了血,她一动也不动趴在地上,苍白的脸颊趴在冰冷的地上,灯光立即在她线条姣好的身后笼了层刺眼的光圈。
在这么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哭什么?”
一只冰冷刺骨的手在那头湿漉的黑发上轻轻摩挲着,而指尖冰冷的温度透过头皮,致命的恐惧蔓延了全身,曾璇睁大着眼睛想看清楚他的侧脸,却只能看见一团黑。
她咬破了唇,泊泊泪水顺着沾满污渍的脸划了下来。
这么多天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牢笼,她唯一清晰可见的是,他是一个高瘦的男人。
为什么,他必须高呢?
因为每次他将她提起来的时候,她踮起脚也只是堪堪到他的胸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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