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停了，冬阳微弱的金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犹如从画中走来。
他站在那儿，并没有做什么动作。烟头在他修长指尖中很快就要燃尽了。而他垂着头，剑眉微蹙，垂下两排浓密修长的睫毛，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前面，有一堆还未来得及融化掉的雪。
无鸢见到，他挺拔深邃的侧脸在那堆雪的映衬下，安静中透着一股疏离，竟又种贵不可言的大家风范。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指尖的香烟燃尽了，他才扔掉烟头，脚尖踩灭了星火。
顾经年转身，淡漠的视线轻轻扫过对面楼层，才大步跨入门口。
手中揉成团的纸杯丢进垃圾桶。
无鸢朝会议室走去。
罕见的，张厅居然也在。
“呵呵，无鸢，听说发现了一具无名尸？情况怎么样了？”
她没吭声。
敖拜从旁边凑了过来，“咦，科长，昨儿个又有情况吗？该不会我刚休假回来，就出人命了吧。”
无鸢没理他。
他也不在意，转而问顾经年，“队长，昨天有啥情况啊？严不严重？死了多少人？”
“子骞。”
男人低低地说了句。
张子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开电脑上一个文件夹，一份失踪者的资料顿时出现在荧屏上。
“通过颅骨容貌的复原，找到了一个失踪人口。”
“慕小烟，22岁，来自杭州。原是BJ一家商场里的导购，月收入4千，工资算不得高，仅能温饱。六个月前，据她的同事称，这个慕小烟突然穿起了香奈儿裙子，用的香水都是同款牌子，出手也变得相当阔绰。后来，她突然就不来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但是大家都以为她绑到了什么大款了，也没觉得有啥。”
“这个慕小烟是单亲家庭，从小跟着母亲一起生活。两年前，她母亲去世了。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发现她死了。”
张子骞又点了点鼠标，道：“这是六个月前，慕小烟的通话记录。她的电话并不多，其中有一个通讯地址非常可疑，总是在市中心发出的信号。我查过了，这个号码现在已经是空号了。凶手早就丢弃了这张电话卡，关于这一块的线索，我们断了。”
顾经年沉吟片刻。
“有没有人看到，她在跟什么人交往？”
“没有。据慕小烟的同事称，她每次接电话都会跑到厕所去听。而且，那个给钱她用的男人，从来不在人前露面。”
无鸢纤细白腻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娟秀的眉头轻蹙，道：“她的社会背景怎么样？”
“挺好的，人缘挺好的，很和气，从来不跟人脸红，跟同事处得很来。就是有点贪小便宜。”
莫白挑眉，有些狐疑：“爱贪小便宜，难道是被人诱拐的？”
无鸢瞥了他一眼。
正要说些什么，一直沉吟着的男人低低道：“子骞，先从慕小烟那些奢侈品查起，确定一个大范围，再缩小。另外，现场遗留的那些衣物，看看能否从衣物上的牌子查到什么线索。”
她心中一动，抬眸看他。
却见他动着薄唇，声音低低地、带着一种倦倦的沙哑：“死者的头发不见了。我总感觉，这起案子没有这么简单。看似随意丢弃的尸体，实则在传递着某种信息。凶手……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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