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巫云烟确有传承，但传承不全，只学了皮毛。
不过这皮毛就已经够厉害了。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周舒桐以名字为关键字，打算帮她在有关部门数据库中查询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传承信息。
“巫启功。”巫云烟泪眼婆娑道。
周舒桐在腕表中输入名字，开始搜索。
弹出的搜索结果令她颇为惊讶。
不是没有结果，而是提示她查询权限不足。
唐绫也十分奇怪，用自己的腕表搜索一次，同样提示权限不足。
唐绫是雷霆小组成员，权限比周舒桐高很多，能够浏览大部分机密信息，这个巫启功是何方神圣，信息居然涉密程度如此之深。
周舒桐有点不甘心，既然她查不出来，那就只能问人了。她走出教室，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另一边很快接通。
“舒桐妹妹，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陈玄的声音传出来。
“帮我查个人，我的权限不够。”周舒桐开门见山道。
“这事违反规定啊，你这是让我为难啊！”陈玄压低声音，“老首长权限最高，你怎么不去求他？”
“他要肯为我违反规定，他就不是我爷爷了。”周舒桐忿忿道。
陈玄连忙道，“小姑奶奶，小声点！”
可警告已经晚了，陈玄身边有人一声轻咳，一个熟悉的威严声音道，“电话给我。”
“是，首长。”
周国栋接过手机，“你不好好修炼，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
“爷爷，我没有乱搞。就是工作上有点小问题，我想找陈哥帮个小忙。真的是个小忙，我就没敢劳烦您。”周舒桐连忙笑道。
周国栋笑道，“哼哼，我刚才可听见有人说不认我了。”
“没有没有！我可没说过，我哪敢啊！”周舒桐死皮赖脸不承认。
“行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我正好有空，可以帮你查一下。”
“真哒！爷爷你真好。”周舒桐连忙报上巫启功的名字，又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周国栋沉默片刻，“不用查了，我知道这个人。他是我的老战友，我们一起杀过鬼子，去过朝鲜，他受了很多暗伤，离休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前两年因为油尽灯枯去世了。我苟延残喘到了灵气复苏的时候，勉强恢复过来。老巫运气不好，没能多撑两年。我们这些老家伙，现在还活着的没几个了，唉。”
一声叹息，包含了多少感慨。
“爷爷你才不老呢，你都打破百五大限了，多出数百年寿元呢。按照寿元来说，你现在还是年轻人。”周舒桐连忙安慰道。
“你这小丫头，”周国栋被逗乐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迟早被新一代的年轻人淘汰。未来是你们的。”
“这位巫老爷子也是修行者吗？他擅长的是医术吗？我们有关部门的数据库里有他的功法传承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将功法传给他的孙女。”
“医术？不，老巫医术可不咋样，他那一脉主要是傀儡和控尸的功法。”周国栋陷入回忆，“当年他是湘西尸仙门的少宗主，38年那年，鬼子集中兵力进攻湘西，整个省份都化作战场，千里良田化成白地，牺牲军民更是无数。老巫领着尸仙门全宗上下加入抗战，经常用尸傀偷袭骚扰鬼子驻地，还杀过不少跟阴阳师和忍者。可惜他们的行踪被汉奸出卖，被鬼子大股部队包围，全宗弟子一十八人奋战而死，只有老巫突围出来。那时候，惨呐。”
仅仅是周国栋的讲述，周舒桐鼻子便有些发酸，今日国家的安稳，人民富足，都是无数先烈用生命换来的。
周国栋继续道，“抗战那会，我们这些修行者还有异能者的抗战组织，叫特别行动队。后来解放了，特别行动队就改组成了有关部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师门功法，在有关部门里都有存档。末法时代，我们只能以自身精血激发灵力，越是催动灵力，身体也就越差。老巫杀的鬼子最多，他身体也是最差。有关部门改组没有几年，老巫就复原回乡了。尸仙门不复存在，老巫也久病成医，加上由于制作尸傀，对人体经脉十分了解，他就转业到了中医院。既然他家后人进入了道赛学校，也属于有关部门的预备役，只有思想上没问题，尸仙门的功法自然可以传给那孩子。这事我会交给小余去办。”
“那巫老爷子为什么不把功法传下来呢？”周舒桐有些不解。
“大概老巫的想法和我一样吧。末法时代，功法异能都已经过时了，修行下去根本没有出路，科技才是世界发展的主流。谁料现在居然灵气复苏了，啧啧，真是世事无常。”周国栋缓缓道，“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所以没有在你小时候传授你功法，导致你错过了修行最佳成长期。你会怪我吗？”
“我怎么可能会怪您呢？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周舒桐笑道。
周舒桐虽然已经离远，但仍处在万维的“圆”中，所以他也将电话内容完完整整听了下来。
万维不禁感慨，巫云烟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周舒桐挂断电话，准备返回教室，将这些消息告诉巫云烟，然后她看到了在门外不远处的万维，便示意他也跟自己一同进去。
“有个好消息。”周舒桐进门便道，将消息告知巫云烟。
少女眼睛睁大，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爷爷竟然是抗战英雄，还是有关部门的创始人。
看来巫老爷子并没有将自己的经历讲述给儿孙，也许对他来说，过去全部都是一种痛苦的记忆吧。
“太好了。”唐绫替巫云烟感到高兴。
“谢谢两位老师。”巫云烟连忙道谢，看到万维后，眼光也不再闪躲，反而主动道歉，“对不起，万老师，是我太鲁莽了。我太想得到功法了，一时冲动下才做了错事。”
万维深明大义道，“功法是你心中的执念，得不到就无法念头通达，现在你达成心愿，希望你以后好好学习，报效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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