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温说完才发现自己这个语气略有不妥,不过她爸妈没在意,招呼完邻居串门,又开始凑一块吵架。
李凝禾和乔温走下楼,跟着宋楚涵到小区外的快餐店吃关东煮。
走了一路直到店里,所有遇到的人在说这件事,越传越骇人听闻。
“我们楼下那家的侄子也是在菜场里摆摊,听他们那里的人说,差一点就捅到大动脉了,满地都是血,脸都被划破毁容了。要不是正好有交警经过,估计就没命了!”
“怎么那么吓人,关键还不知道是谁?人抓了吗?”
旁边那桌叔叔们越聊越激动,连老板都捧着瓜子凑过来一起听。
李凝禾她们坐在店里,被迫听了一耳朵。
“没有呀,那地方监控都没有。等那肉铺老板醒了,警察去问他,说是平时也没有积怨的人,那就是个报复社会的精神病,看到谁就捅。”
“这么恐怖,万一运气不好被捅了多倒霉啊!“
听到这里,乔温吓得叉子一抖掉在了地上。
宋楚涵帮重新要了个新的,安慰道:“哪有这么不凑巧的事,再说,已经是两天前了,讲不定那个精神病已经逃窜到别的地方去。”
他把乔温的脑袋掰回来,说道:“正要跟你说个事。”
神秘兮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一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票。
乐癫乐癫对乔温说:“我小叔有个朋友给了他两张本地电视台春晚的现场票,你想不想去?”
“好啊!”乔温一下子就端着碗站起来,见半个店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才闭嘴乖巧坐下。
絮絮叨叨埋怨:“以前每次过年这几天,我爸妈总是非要带我去走亲戚,前年你家都去海南度假了,我妈还不许我跟着去。”
她说到一半,看向李凝禾。
“啊,那今年你得代替我去和我爸妈走亲戚了。”
李凝禾父母从小离异,也没有多余的亲戚可以在过年时走动。
听到乔温这么说,点点头并不排斥。
“没关系,我还挺期待这种热闹的场景。”
“啧!”乔温摇了摇食指给她打预防针,“不要有太大的期待,我二姑妈肯定会问成绩多少,排名多少,再炫耀一番她那宝贝儿子。我小姨总是喜欢那我小时候的事情说笑话,还有我爷爷奶奶,每次都拿很多吃的像喂猪一样。”
乔温说到一半,朝她勾了勾手说:“要是不想去的话,可以说发烧不舒服,想要一个人回来休息。我用过,百试百灵!”
“没关系的,去走个亲戚也没什么。”李凝禾并不在意。
乔温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又转头凑过去和梁彦研究去录制现场的事情。
春节的气氛随着时间接近更加浓郁,除夕夜当天,乔温找了个借口说要找妈妈,就从乔家走了出来。
“你要小心点啊!”宋全安不放心,站在阳台上和走下楼的宋楚涵交代,“那个神经病还没抓到,你走路的时候注意周围。”
“放心吧爸!”宋楚涵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可伸缩的棍子,“小叔给我了这个防身。”
“这臭小子净给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宋全安骂骂咧咧又把头缩了回去找弟弟算账。
李凝禾正在房间时收拾行李,等待殷巷红召唤。
因为今年乔正明大病了一场,不再适合开长途汽车去邻省,乔家爸妈决定坐高铁前往。
“快点,高铁站这几天人肯定很多,要提前到站。你们父女俩天天磨磨蹭蹭......”
殷巷红嚷嚷着推开门,看到李凝禾已经全都收拾完准备站起来。唠叨的话戛然而止,对她点点头说:“今年过年怎么这么乖?“
李凝禾提着小型行李箱坐在客厅,看着乔正明和殷巷红在忙忙碌碌找要送人的红酒。
百般无赖间给梁彦发了一条微信聊天。
“在干嘛?”
梁彦回得很快,发了一张工作台的休息图。
“在三倍工资。”
李凝禾笑了一下,却感到有一阵心酸。
“你今天一直上班吗?”她又手指轻动回道。
目光时不时注意正在收拾东西的殷巷红,生怕她突然冒出来。
“到六点就交班了,昨天楼上奶奶看我一个人就给我送了水饺,今天隔壁的叔叔阿姨邀请我共进晚餐。这里的人还挺热情,让我有点无功不受禄。”
殷巷红理好东西走出来,嚷嚷着让李凝禾赶紧下去先等着。
李凝禾一时没找到打字的机会,等走到楼下才发现,梁彦又回了两条。
“隔壁的叔叔家是失独家庭,他们儿子去年猝死在工位上,所以对邻里之间的年轻人都很热情。”
“不用担心我。”这是第二条。
和上一条短信隔了三分钟。
“新年快乐。”李凝禾只来得及发一条短信过去,就被殷巷红风风火火催着走。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李凝禾看到梁彦也给自己回了一条。
“新年快乐。”
各条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车,一路畅通无阻比平时到答高铁站都快了20分钟。
每个回家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还有小朋友举着红灯笼装饰品在原地打闹转圈。
“我们高铁上的时间短,只有一个小时。一会儿你们上车别睡了,有空的话把过年走亲戚的话都温习一遍,去年就一直躲在后面,你也快高三了。对了,你已经成年了,今年要是爷爷奶奶再给你压岁钱就不能再收了。”
殷巷红正在排队等待进门安检,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
但是见李凝禾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拿手指在她面前挥了挥。
“在想什么呢?”殷巷红忍不住拔高音量。
“妈妈,我有点不舒服,想要先回去了。”李凝禾说得中气十足,把殷巷红都震得一时说不出话。
“你......”殷巷红气得噎住。
倒是乔正明“噗嗤”一声笑出来,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你今天乖了一天。难得不作妖,我还真不习惯。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家了跟爸妈说一声。”
“谢谢!”
没等殷巷红开口,李凝禾已经在她反悔之前跑开。
她活了这么久,终于任性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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