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再生个屁！一群王八蛋。别看这钱来得快，那可是要动脑子的，这溪湖村从调查研究到最后方案落定，我花了多少心思，你们知道个屁啊，就凭你们那猪脑子，能想出这种方案来？
说实话，要不是我在这里拼死拼活地打拼，我们这个团队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大把大把地赚钱？早他妈的一拍两散喽。”
“那是，那是，老大教训得是。”巨基诚惶诚恐，已经被骂得没了任何脾气。
我本想说两句让王刚收手的话，但见他正在气头上，也不好作声，又担心他说我有钱都不要、不知好歹，索性就把钱放进了衣兜里。
“辣块妈妈的，老子一不偷二不抢，不要白不要，要了又咋的，这世上谁还嫌钱少啊！”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段时间，你们没看见我的笑容比以前少了好多了么？我的脸色比以前憔悴了好多了么？
狗娘娘的，你们这几个白眼狼，整天价就知道吃吃喝喝、化妆打扮、睡睡懒觉，有事没事操个逼，天天醉生梦死的，就不想想咱们这行就这么好干？就能万年长青？奶奶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王刚这厮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打小也是他的至亲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养大，这人性中善的一面根深蒂固，所以他越使坏，这心里越是不安，越有说不出的困扰。困则思变嘛，他能这样想很正常。
“老大，这你就错怪我喽，我这几天也在琢磨这个问题，怎样让咱们公司长治久安、发展壮大呢。”
“哦，你倒说说看。”王刚侧侧身子，来了兴趣。
“老大，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忙，忙于投身于解放妇女的伟大事业中去了，就不怎么关注新闻和网络。近来，我发现这时代变化太快，已经到了人人都可以成为明星的直播时代、小视频时代了，现在大把赚钱的人都是粉丝超多的网红，他们只要每天在家里和网友直播互动，也就是聊聊天、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有颜值的拼点颜值，有身材的拼点身材，有才艺就拼点才艺，就能赚到比那些普通明星还要多的钱。一场直播下来，轻松过万啊。”
“也不知怎么的，现在的这些粉丝都是些打赏发烧友，一高兴就没命地打赏耍礼物，手中在屏幕上点几下，那礼物就像下雨一样落个不停，好些人一月中大部分的收入都用来打赏呢。
有个奇葩男青年为了打赏他喜欢的女主播，竟然特意深夜入室去盗窃，哪知运气不好，一偷就被抓，还有一个老乞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好不容易讨到的钱都用来打赏主播。”
“所以，老大，下一步，我们若成立一个直播公司，既可以合法稳定经营，又可以赚大钱，发大财。”
巨基说起来滔滔不绝，显然是个有事没事就泡在手机网络上的主。
“嘿嘿，你说的这个情况我早就了解到啦，而且我早已经为公司转型做着准备，万事俱备只欠最后一缕东风啦。”王刚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不过，既要合法经营，又要剑走偏锋，充分发挥我们的长处。这歌舞、聊天类的直播太多，早已经是一片竞争激烈的红海啦，但这另类直播正在兴起，还是一片亟待开发的蓝海。”
“要不怎么说你是我们的老大呢，老大就是老大，凡事都看得远看得透。”
巨基拍起了王刚的马屁，嘴巴里继续跑火车。
“这另类直播赚钱快着呢，只不过风险也大。我看到一则新闻，上面说一个年轻貌美的厂妹，很不甘心过这种一日三班倒，天天加班，还没钱买奢侈品的生活，后来发现搞这另类直播来钱快后，就在网上招聘了几个志同道合有着大鸡鸡的男伴，定点定时直播做爱给网友们看，那打赏的钱就像疯了一样直往厂妹的卡里钻，不用一个月，这厂妹想要啥奢侈品都买得起了。
可树大招风啊，这个厂妹因为太火，很快就被警察顺藤摸瓜过来给抓住了。这个女人也是搞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还直叹自己没经验，太大意，没有做好防风措施。”
“哈哈，你小子坏得很啊！不过你说得对，就是这种性爱直播，我研究过，贼他妈地赚钱。”王刚对巨基的研究表示赞赏。
“老大，说得好，咱们就搞这个吧。”
“搞是可以搞，咱们有是女人和大鸡鸡，只不过要小心为妙，还得再等等。”
“老大，我像你保证，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定当勇往直前，做你的开路先锋。”
“开路个屁啊，你小子从头色到脚，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想着借这个可以免费狂操女人，又可以大把大把地赚钱吧。哈哈…”
“知我者老大也！哈哈…”
这两人是一丘之貉，吃喝玩乐、抠妹子之余还要大把地赚钱。
这帮人别看是混混，但吃香的喝辣的，与大多一年忙到头不知忙了些啥的小老百姓相比，这日子过得可舒坦多了。
从来不生产不劳作，真不知这帮人的社会价值何在？这钱为什么会雪花般地降临到他们头上？是谁养肥了他们？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是个垃圾场，人们就像虫子一样，在里边你争我抢，吃的是良心，拉的是思想……”
袋中的手机撕心裂肺地响了起来，一下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会有这种重金属摇滚类型的铃声呢？我平时喜欢的都是一些轻柔的、欢快的、抒情的歌曲，这手机太任性了，不知道投我所好。
王刚和巨基都奇怪地看着我。
我赶忙掏出手机，是老董打来的电话，这家伙虽然对我很好，但终究是个危险人物，我赶紧按了红键。
这时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六点钟，还有许多的未接来电，点开一看，有一个是表哥的，其它都是老董的。
表哥和老董都不是什么好人，算了，没接到就没接到，不接就不接，也懒得给他们回电话。
“哦，一个熟人的电话，没啥的。”我咧咧嘴，皮笑肉不笑地朝身边的人打着马虎眼。
“你小子，啥时喜欢上了何勇的这首《垃圾场》，这首歌可是我读书时的最爱啊，每每在我彷徨无助，每每在我茫然失措的时候，这首歌就来帮我，它曾带给我多少的力量，也曾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指明了方向啊。如果没有这首歌，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要干些什么；如果没有这首歌，哪里会有我王刚的今天啊！”
王刚说得情真意切，又开始搂我的肩膀，这次我没有拒绝。
不过，一首歌而已，对一个人的作用，有他说得那么夸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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