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一个激灵:“不、不知道。”
克默尔微微笑了笑,轻声缓慢道:“你放心,我会让你到死都保持人类的尊严,死得痛苦、死得体面…怎么样,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沈浪:“…”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她扯出一抹苦笑。
“没错,你猜对了,我曾经的确是人类。”
这回,她干脆地承认了。
克默尔眸色微深,温柔地笑着:
“你在拖延时间,等着那些人鱼来救你?”
他一语道破。
沈浪怔了怔。
克默尔的笑意愈发幽深:“没用的,就算他们来了也救不了你,只会白白给我加餐。”
嚯,你好狂哦!
沈浪心中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儿,面上强作镇定:“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吃我?”
克默尔似乎不明白她的问题,歪了歪脑袋,“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
“你现在不饿。”
克默尔噗嗤笑了。
“你真可悲。”他语气温柔,“没有办法逃出去,却寄希望于我现在不饿,真是可悲…”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如果当时不是像你这么天真,我也不会遭受那些残忍的折|磨。”
沈浪心头微动,不动声色地试探:
“你曾经被人类伤害过,对吗?”
克默尔没说话。再抬起眼时,已经是满眼猩红。
“这种话你怎么会问我?你怎么会问我?!你该去问那些冷血的人类,该去问他们!”
沈浪继续道:“我很好奇的是,如果你曾经被抓捕过,为什么人类世界没有一点消息透露——在公众认知里,这回才是神秘生物人鱼第一次被发现的时刻…”
“抓我回去的是一群无名无姓的人。”克默尔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冷笑道,“他们互相称呼对方的代号,比如A、B、H…”
沈浪明白了。
之前抓捕过克默尔的是一伙黑实验室的成员,这种实验室专门做各种丧心病狂的实验,受到世界各国的广泛抨击,不论是实验过程还是实验成果都不会公布。
克默尔仍旧在不疾不徐地诉说:“他们给我注射了某种药剂,从那以后,我的尾巴就变成了黑色。”
“所以你原本…”沈浪张了张嘴,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出。
克默尔看了她一眼,冷笑:“听到你们人类的丰功伟绩,你是不是很骄傲?”
“没有。”沈浪下意识摇头。
克默尔遮住自己的眼,“我的父亲、母亲,都为了保护我痛苦地死去,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身上施加了各种冷酷的「刑罚」,试图找出人鱼长寿的秘密。”
他象征性地抬了抬手,对她温柔地笑道:“我的手、尾巴、身体、头颅,都被利刃生生剖开过,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我生命的流逝,那种痛苦是成倍放大的。”
沈浪表情复杂,不自觉抬「手」轻轻抚摸他苍白冰冷的指尖。
“说来惭愧,我曾经也是一个相当疯狂的科学家。”她说。
克默尔沉默地看着她。
“你可能不相信,比你受的折|磨更残忍的事情我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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