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半小时,来到一个小型绿洲旁,绿洲水源已经几近枯萎。
瑾言怔愣地看着小型绿洲旁那棵快枯萎的古树,古树上还挂着稀稀拉拉的残布。
瑾言身旁传雅凛的声音:“要不要过去看看。”
瑾言回神:“可以吗?”
雅凛微笑:“当然可以。”
瑾言看着她,认真点头:“我想去。”
雅凛看向初九,两人同时爬下骆驼,初九牵着她爬下骆驼,三人一起走到大树下。
瑾言看着树上的残布,从布上残存的颜色可以推断,残布在风化前是鲜红的红布。
雅凛深情地看着大树:“这是沙漠里唯一存活的古树。”
瑾言看向两人:“它存在了多久?”
初九声音有些木讷,他回答瑾言:“上万年。”
瑾言惊讶地看着初九,初九对着瑾言腼腆一笑,转头地看向面前的古树。
两人在古树下深情相拥,瑾言看到他们眼含热泪,褐色的瞳孔渐渐变成金色。
瑾言一愣,小手不自觉地从包里拿出“太阳神。”递到两人面前。
初九和雅凛低头看向瑾言手掌,瞳孔瞬间放大,他们惊讶地看着瑾言,瑾言甜甜一笑:“一定不要放弃希望。”
雅凛声音有些颤抖,眼泪不自觉从眼眶中流下:“给……我们?”
瑾言点头。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多少人为了它争得头破血流,甚至家破人亡,你就这么给我们了?”
瑾言有些懵,她摇摇头,把“太阳神”塞到雅凛手中,抽回手的那一刻她的脑海突然出现几段新的影像:
笑颜明媚的少女,穿着淡青色襦裙穿梭在枝叶繁茂的树林里,她的笑声清脆爽朗,身后常常的龙骨辫在空中来回摆动。
她在自由地奔跑,鸟儿在她的头顶叽叽喳喳地歌唱。
她跑到一棵郁郁葱葱地古树前,古树参天,茂密地枝干上挂满了祈福用的红布。
少女在古树前摆满了吃食,提起淡青色襦裙,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树神,树神,阿七又来看你啦~”
“祈求神树庇佑,来年阿茶能凯旋归来。”
阿七甜甜一笑,把襦裙边角打结,爬上树梢,在树枝上挂上一条的红布,如同往常。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阿七笑声已不再爽朗。
那日天气晴朗,阿七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树下。
阿七靠着古树:“阿七……以后……可能……不能……咳咳……来看……咳咳……您了……”
阿七吐出鲜血,呛得她不停地咳嗽:
“……阿七……来世…….再……来……看您……咳咳咳…….阿……七…...祈求…….神树……庇佑……庇佑…….来年…….阿茶…….阿茶…….能…….能…….平安…….归来……”
阿七杏眼含着泪,她抬头看着树上随风飘荡的红布。
双手慢慢抬起,在空中胡乱地抓着,鲜血把她的淡青色襦裙染成了红色。
黄金瞳孔逐渐黯淡,瑾言接收到另一段记忆:
宁静悠远地村落中,有两个年轻的身影。
白衣少年宠溺地看着,在青石台阶上跳来跳去的少女,少女一个踉跄,少年忍不住伸手扶住。
少年有些无奈:“阿七,小心点,女孩子家家能不能稳重些。”
阿七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不要,我不要像阿茶你一样,整天板着个脸,像个小老头。”
“阿七~”
阿七甜甜笑着:“嘻嘻。”
阿茶板着脸,严肃地看着阿七:“阿七,我要去参军了~”
阿七一愣,她跳下台阶,阿茶接住她:“怎么毛毛躁躁地,能不能小心点儿~”
阿七看着他:“为什么要参军,是这里不好吗?”
阿茶摁住阿七:“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想成为大将军。”
阿七带着哭腔,有些迷茫:“你走了,我怎么办?”
阿茶擦掉她眼里的泪水:“我很快就回来了,五年,不,两年,你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一定回来娶你。”
阿七拍掉阿茶的手,提着襦裙跑回家。
阿茶看着阿七奔跑的背影,无奈叹气。
画面一转,阿七的另一段记忆浮现:
阿七站在阿茶面前,冷漠地看着阿茶身数箭倒在血泊中。
她走到阿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阿茶伸出手拉拉阿七的裙摆,阿七蹲下。
阿茶声音带着恳求,他看着阿七:“阿七……能不能……再抱抱我?”
阿七木讷地抱起阿茶,阿茶抬手抚摸着阿七的小脸,阿七皱眉。
阿茶温柔地看着她:“阿七,若能有来世,我能不能邀请你能来我家做客。”
阿七不解:“你家在哪?”
阿茶微笑:“我家就在南城五里处,院子里有棵长的很好看的枇杷树,是我娘去世的时候我爹亲手种下的。
若赶巧,你还能吃上甜甜的枇杷。”
阿七看着阿茶:“你娘去世多久了?”
“那枇杷树,今已亭亭如盖已。”
“别说了。”
“阿七,若能有来世,真想与你去那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里,你舞剑我画画,平凡的度过余生。
得空我们就出去闯闯江湖,不想干活了,我们就生两个可爱的宝宝出来使唤。
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叫思博,女孩叫怀瑾。”
阿七落下几行清泪,她迷茫地看着阿茶,阿茶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阿七,再笑笑好不好?”
“阿七,若遇到好男儿,千万别错过。”
“阿七,我多想和你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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