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气激射而出，清空了身前一大片地方。
莫凡气喘吁吁，木流清与钟瑜没有猜错，此刻他的确法力消耗严重，而且体力有些不继。
趁着众武士胆怯不敢上前的功夫，莫凡环视四周。
围杀他的武士此刻只剩二十余人，但南方道路的尽头，又出现了一群武士，正向这里赶来。
观木流清和钟瑜镇定模样，当是其援兵来了，也不知有多少人。
不能坐以待毙，莫凡深吸一口气，心中暗下决定。
他走下尸堆。
木流清厉喝：“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他已力竭，快杀了他。”
众武士不敢抗命，一咬牙，嚎叫着再次冲了上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是置之死地的决绝。
然而，当莫凡想要突围，二十多人的包围圈已经不能再困住莫凡。
再杀数人，莫凡冲出武士阻挡，前方木流清按剑，冷哼：“你选错了方向。”
粘稠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从下巴滴落，拉出一条长长的细线，又很快断裂。
莫凡脚步不停，冲向二人，狂笑：“哈哈，没错，我就是来找你们的。”
他不能逃，他逃了，方乐珠必定会被追上，所以他必须解决追兵才能走。
木流清正要拔剑的手突然被人按住，木流清转头望向钟瑜。
钟瑜微笑：“让我来。”
“好。”
钟瑜拔剑向莫凡扑了过去，目光阴毒，冷笑：“小子，昨日之耻，今日来报，你现在还有多少法力？”
“你来试试。”莫凡高喝，举剑便劈，剑气激射。
钟瑜早有防备，闪身躲过，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还能用出剑气？”
“我说过，你自己来试试。”
说话间，莫凡又是一道剑气劈出。
钟瑜再次闪身，剑气落空。
二人近身，莫凡势若疯狂，手中剑大开大合，对钟瑜疯狂攻击，间或有一道道剑气夹杂其中，层出不穷。
初一交手，钟瑜便后悔了。
他以为莫凡法力该当耗尽，却不想至今莫凡犹有法力激发剑气。
钟瑜在莫凡的疯狂攻击中左闪右躲，不时伺机反击，却每每被莫凡轻易化去。
他一直不愿意动用法力，在莫凡的疯狂攻击中，陷入了下风。
他苦苦支撑，等待莫凡露出破绽。
众武士围上来，再次对莫凡发起攻击。
莫凡一剑劈飞一个碍事的武士，却冷不防横里踹来一脚，莫凡一时不查，直接被踹得一个踉跄。
“哈哈，你的剑气呢，你的法力呢，继续来啊。”
钟瑜抓住时机反攻，他年龄比莫凡大许多，浸淫剑术多年。
不动用法力，单论剑术，莫凡远非他敌手。
钟瑜剑法凌厉，速度极快，每攻必取莫凡要害，让莫凡疲于招架。
旁边还有武士不停骚扰，莫凡左支右绌，渐显败像。
钟瑜一剑刺向莫凡心口，莫凡努力闪避，钟瑜趁机上撩，剑尖从莫凡肩头划过，衣衫破裂，血光乍现，莫凡闷哼一声。
钟瑜面露快意，攻击不停：“你的法力呢，用法力啊，用啊。
你不是有丹药，怎么不吃？
你昨天不是很嚣张，继续嚣张，为什么不继续嚣张？
是没有法力了？
哈哈……”
一名武士从莫凡背后偷袭，莫凡闪身躲开，那武士收手不及，大刀直向钟瑜劈来。
钟瑜一剑挑飞大刀，怒视武士：“废物，给我滚开。”
钟瑜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然而，当他注意力重新落在莫凡身上，却见莫凡突然向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本能察觉不对，就要急退。
还没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一道璀璨的剑光出现在他和莫凡之间，在极近距离，他避无可避，剑气没入他的胸膛。
“啊，你还有……”钟瑜猛瞪大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莫凡。
莫凡宝剑紧随剑气之后，刺进钟瑜身体，狠狠向下一拉。
轻微的迟滞感，刹那锋利的宝剑直接将钟瑜胸口左侧肋骨尽数切断。
伤及心脉，钟瑜必死无疑。
除一大敌，莫凡心下微松。
却不妨钟瑜临死前右手突然松开剑，耀眼的光芒在他掌心绽放，彻底压过炽烈的阳光，璀璨夺目。
在莫凡的错愕中，钟瑜的手掌印在近在咫尺的他的胸口，交战以来钟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动用法力，他全部的法力，威力无匹。
“砰！”
“呃。”莫凡被他一掌击飞。
钟瑜倒地，口中鲜血狂喷，“嗬嗬”出声，他犹自挣扎着紧盯莫凡被击飞出去的方向。
法力珍贵，他一直不舍得动用。
以为莫凡法力耗尽，他大意轻敌，被莫凡摆了一道。
莫凡那一剑彻底将他的生机断绝，但钟瑜也自信，他的那一掌也必定会要了莫凡性命。
钟瑜双眼倒映着眼前的景象，却已经失去了再眨眼的力量，蒙上了一层死灰。
他注定看不到最后的结局，他脑海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是：“同归于尽，也好。”
莫凡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自己胸口，胸口的衣衫被钟瑜那一掌化去了一大片，露出下面健壮的胸肌。
肌肤上，有一个清晰的血色手印。
莫凡伸手摸了下，不疼不痒，法力在胸口转了一圈，肉眼可见的，血色手印迅速消失。
木流清手按剑柄，看着活蹦乱跳没事人一样的莫凡，吃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完完全全受了钟瑜临死前的全力一击，莫凡竟然好似一点没伤到，这怎么可能？
木流清自觉换做是自己，受了钟瑜那全力爆发的一击，也绝无幸理。
莫凡是如何做到完全不受影响的？
莫凡抬眼看目瞪口呆的木流清，以及木流清身后路上那一大群乌泱泱赶来支援的武士，向他微笑摇手：“再见，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莫凡转身，仅存的几个武士以为他要出手，惊惧后退。
莫凡大笑，向北急奔而去。
几个武士呆在原地，犹豫着，不敢再追。
木流清对莫凡的离去毫无反应，他手紧握剑柄，眼睛死盯着钟瑜那双无神的双眼。
脑海里满是刚才那震撼一幕。
为什么钟瑜的全力一击不能伤莫凡分毫？
明明莫凡并不怎么懂得高深的法力运用之法，翻来覆去就只会最基本的激发剑气御敌，他是怎么做到轻易化解钟瑜的全力一击？
木流清被深深地震撼。
在没弄明白这些之前，他不愿，也不敢再对莫凡出手。
甚至此时，他心中已经隐隐开始后悔今日的行动。
这是招惹了一个难缠的大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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