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现在在文华星上，所有的半仙都无法修行，只有你可以。
你说这是为什么？”
莫凡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很水到渠成的，就可以了，也没怎么费劲。
或许就像杨怀礼前辈猜测的，我的体质可能有些特殊。”
方乐珠蹙眉：“想来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
那样的话，莫凡你的体质肯定很厉害，远超一般的仙人。
可惜你开始修仙太晚，如果是在十年前你肯定能被仙人看中，带你一起离开文华星。”
这一点莫凡早已想到，不过他自己并不太在意：“没什么可惜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如果我十年前被仙人带走，那哪里还会有今天的我们？
分别在两个星球，恐怕我们终生都不会有相遇的可能。
现在我就觉得很好。
虽然在文华星修行艰难些，可至少我知道，只要我努力，假以时日，我就可以很快成为整个文华星最强的那一小撮人。
权势富贵唾手可得。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和阿哥。
阿爹已经不在了，你和阿哥就是我生命中以后最亲的人。”
莫凡突如其来的抒情让方乐珠霞飞双颊，害羞啐道：“你和阿哥亲就好了，别带上我。”
“唉，可惜，不知道阿哥去了哪里？”
莫凡一句话让二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刚刚有些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如今方玉仁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实在是让他们二人担忧，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南地北，西山东河，他们连方玉仁离去的方向都无从得知，更不用说要寻找。
沉默良久，方乐珠深吸一口气，长吐，散去心中郁气，道：“莫凡，其实现在不光阿哥很危险，你也一样。”
莫凡疑惑：“我怎么了？”
“整个文华星都无人可以修行法力，只有你可以。
如果再让人知道，你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修炼到了杨怀礼前辈几十年苦修的程度。
没人会关心杨怀礼前辈资质到底有多差，他们只会想你的资质有多好。
到时候估计整个文华星的人都会注意到你。”
莫凡笑眯着眼，接道：“然后拉拢、威逼利诱，甚至扼杀，各种对付我的手段层出不穷，好的、坏的都来。
对不对？”
方乐珠惊讶，小嘴微张：“你也想到了？”
“修炼出第一丝法力的那天夜里，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你决定如何做？”
莫凡耸肩，表现得并不像方乐珠以为的那样忧愁，胸有成竹道：“当然是低调行事。
有灵觉这门烂大街基础神通在，未来估计会不少有人知晓我身怀法力。
可是呢，这十年来我们三个在狸阳深居简出。
除了你和阿哥，谁也无法确定我十年前就一定没有法力，自然无从肯定我现在就可以修行。
到时候，就像杨怀礼前辈以为的那样，都推到十年前去。
万事大吉。”
方乐珠口中突然吐出六个字，把莫凡的自信击得粉碎：“可褚大力知道。”
莫凡一怔，他倒是把褚大力的存在忽略了。
要不是方乐珠此时提醒，还不知道要多久他才会想起褚大力的存在会对他产生的致命威胁。
方乐珠道：“下次，再见到褚大力，莫凡，杀了他吧。
你忘了嘛，十年前，莫伯伯临终前跟我们说的话了？”
莫凡道：“怎么会忘？
我清清楚楚记得阿爹说过的每一个字，他说‘江伯能那么快追来，想来应该是大力走漏了消息’。
让我们不要再去找他。”
“莫伯伯的怀疑不是没道理，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莫凡，就算不是他走漏的消息。
他这些年，竟然改名换姓变成了游侠儿的首领。
看看现在游侠儿的行事，就知道他肯定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
杀了他，你既是自保，也是为民除害。”
莫凡叹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那晚，我原本是想杀他的，就要动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当初他和阿爹带我出山时候，一路上他常把我背在背上。
也常把我举起来逗我笑，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很好，他对我很好。
又想着，或许他会因我的告诫而有所收敛。
若他能弹压一下手下的游侠儿，这里的百姓也能好过些。
他还有用，我是这样想的，就没杀他。
只是却没有想到，我前脚离开，后脚睢城红披军就杀来了。
让我对他的期望都化作了泡影。”
方乐珠沉默，心中五味陈杂，莫凡重情义，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只是如今，一旦褚大力将莫凡十年前只是普通人的消息传扬出去，莫凡顷刻就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整个文华星都在针对一个人的时候，方乐珠不认为莫凡还会有生机。
威胁，一旦确定了，就应该扼杀在摇篮里。
趁着现在还没人注意到褚大力，褚大力自己也未必意识到他正掌握着莫凡命脉，应该早点除掉他，以免夜长梦多。
何况，褚大力本就恶事做尽，不是好人。
方乐珠定定盯着莫凡，毫不退让，意思显而易见。
莫凡避开她目光，道：“我会注意打听他的事。
如果，他这些年真的是做了很多坏事。
下一次，我不会再手软。”
莫凡终于想通，方乐珠立即眉开眼笑，她伸手将莫凡胳膊抱在怀里，头靠在莫凡肩膀，雀跃不已：“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
行走间，胳膊明显感受到方乐珠胸怀的两团柔软，莫凡一时紧张的浑身肌肉紧绷。
怕被方乐珠发现他的紧张，又不敢挣扎。
强撑了会儿，自诩寒暑不侵的他竟是额头开始见汗。
好一会儿不见莫凡说话，方乐珠抬头看他，惊讶：“你流汗了？
你不是说你寒暑不侵？”
其实被方乐珠抱着胳膊还挺舒服的，莫凡有点不想她放开，遂找了个借口，笑道：“方才你那么严肃，我第一次见，觉得珠珠你好厉害，都有些害怕你。”
“瞎说。”方乐珠白他一眼，不过嘴角含笑，明显对莫凡的马屁很受用。
抱着莫凡胳膊的手又紧了紧。
渐渐，莫凡也放松了下来，自然许多。
一时，从两人背后看去，倒真的很像是一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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