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奉守承诺,城卫兵和游侠儿们为他解了惑,他便为他们吹奏笛曲解闷。
一曲未了,一匹快马从西面狂奔而至,马上骑士便装打扮,腰挂长剑。
“咚咚……”奔腾声暂时打断了悠扬的笛声。
距离十数步,骑士勒停马匹,下马,看了一眼拒马后的城卫兵,也不在意,直奔六个游侠儿而来,口中呼喊:“虞哥,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距离莫凡最近的游侠儿闻言面色一沉:“莫慌,你且说出了什么事?”
“高乐被人挑断了右手筋。”
被称作虞哥的游侠儿大吃一惊,怒道:“岂有此理,何人如此大胆?”
他身后五个游侠儿同仇敌忾,鼓噪着要为高乐报仇云云。
拒马后的城卫兵们互相对了下眼色,双臂抱怀,笑吟吟,皆一副看好戏作态。
“不太清楚对方来头。
上午高乐带了四个人出去,和人起了冲突。
回来,四个被人挑断右手筋,一个被废了子孙根。
只知道对方是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一架破烂马车。
其中有个男的,十几岁,白衣,有一支竹笛,就是他下的手。”
只听对方说了个开头,莫凡就心知大事不妙,不声不响退出了五六步,与几人拉开了些距离。
此时,众城卫兵和游侠儿听到对方提及竹笛,刹那全都转头向莫凡望来,目光齐齐落在他手中竹笛上。
男的,十几岁,白衣,竹笛,岂不就是说刚才一直和自己等人谈笑风生的人就是……
骑士这时才注意到莫凡的存在,他立时神情激动,指着莫凡嘶声呼喊:“虞哥,就是他,就是这小子挑断高乐手筋,废了我们五个兄弟。”
方乐珠正在给驽马梳毛,听得前面乱糟糟的,对身旁正跟岑老夫子说话的方玉仁喊了一声:“哥。”
“我知道,你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方玉仁跟岑老夫子告了声罪,抬脚向前方人群走去。
正好听到刚到这里不久的骑士嘶声呼喊之声,当即停下了脚步。
他双手背后,面色平静,站在原地,看莫凡这次要如何应对。
虞哥不给莫凡任何说话的余地,一挥手,怒喝:“兄弟们,砍他,为兄弟们报仇。”
“唰”,虞哥抽出长剑,第一个向莫凡扑了过去:“啊,小子,给我拿命来。”
其后五人和那骑士手持利刃,嗷嗷叫着,紧随其后。
“我去,用得着这么激动,不怕万一砍错了人?”莫凡嘀咕。
拒马后,城卫兵对眼前即将上演的暴力场面没有丝毫想要制止的意思,相反,甚至隐隐还有些期待。
莫凡回头,看到方玉仁双手背后,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他手在竹笛上轻轻一拧,触动机关,“咔”一声轻响,竹笛一端弹出雪亮尖刃。
脚下一点,他不退反进,向着七人迎了上去。
不久前还在一起吹笛听曲、谈笑风生的几人,顷刻间战成了一团。
虞哥以剑作刀,长剑挥砍,一看就知道只是粗通武技,连下品境武者都算不上,莫凡心中一松。
侧身闪过长剑,挤进虞哥怀里,一掌切在其脖颈,一个照面便将人击晕过去。
他单手抓住虞哥腰带,大吼一声:“接着。”
抖手便将虞哥向前掷了出去。
众游侠儿眼见自家大哥身体飞来,大惊,忙急收起兵器,伸手去接。
“大哥……”
“是大哥,小心别伤了大哥……”
“快接住……”
众游侠儿手方触上虞哥身体,不想此时莫凡突然出现在眼前。
竹笛一阵风般从几人头顶掠过,“咚咚”之声连响。
须臾之间,前面四人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四人晕厥,身上没了力道,支撑不住虞哥身体重量,转瞬五人在地上摔作一团。
方一交手,己方便被放倒五人,最后两个游侠儿虽仍手执兵器,却怕得手直哆嗦,望着莫凡,怯步不敢前。
莫凡不愿拖沓,脚下一点,跨过地上五人,竹笛轻易便将劈过来软绵无力、毫无章法的刀剑格开,竹笛闪电敲在二人脖颈。
于是最后两个游侠儿也步了前几人的后尘,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啪啪……”掌声响起。
“小子,看不出来,看着一副文弱书生模样,手下却端地有两下子。”
莫凡竹笛背于后,站在一地昏厥之人间,泰然自若,笑道:“微末伎俩,当不得将军夸赞。”
看着像是这群城卫兵头头的甲士继续道:“然,光天化日之下,于军士面前斗殴,当抓入大牢以问其罪。”
莫凡看城卫兵们依旧站在拒马后,完全没有要围上来动手的意思,一时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方玉仁的声音突然在莫凡背后响起:“有问罪之法,那么想来也该有赎罪之法。”
那被城卫兵环绕的甲士闻言笑得鼻子不见眼,瞄了地上一众游侠儿,道:“当以二十两银子赎罪。”
“没钱。”方玉仁回答的斩钉截铁。
甲士一愣,突然大怒,本以为方玉仁是个知情识趣痛快交钱的主,没成想竟是在愚弄自己。
甲士怒吼:“兄弟们,抄家伙,给这些乡巴佬涨涨见识。”
莫凡苦笑,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啊,怎么所有人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要刀剑相向。
容不得他思索,有两个城卫兵已经张开弓箭向他和方玉仁一人射出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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