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一般在那里见面?”莫云单手掐着江轻霞的脖子将她举起,江轻霞的手脚已经被莫云尽数折断。
“做梦,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江轻霞死死盯着莫云,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好的。”莫云右手轻轻攥紧,将脖颈处的血肉撕下,已见白骨。随手扔到一旁,江轻霞眼中的光彩逐渐黯淡无神,脸上的神色却是难以置信,她到死都不相信对方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
刀光一闪,莫云看着尸首分离的江轻霞,喃喃:“你的好姐妹可并没有出来救你啊。”莫云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陆小凤:“我怕西门吹雪杀了他!”他叹息着又:“这两个人都是不世出的剑客,无论谁死了,都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最可怕的是,这两人用的都是杀人的剑法,只要剑一出鞘,其中就有个人非死不可!”
金九龄:“绝对非死不可?”
陆小凤:“嗯!”
金九龄笑了笑:“可是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
陆小凤:“哦?”
金九龄:“那宝库本来是绝对没有人能进得去的,但现在却已有个人进去过了,难道他是忽然从天上掉下去的?忽然从地下钻出来的?”
陆小凤的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这酒窖是不是就在那宝库的地下?”
金九龄:“好像是的!”
陆小凤:“我们若在这顶上打个洞,岂非也一样可以进入宝库?”
金九龄的眼睛也亮了:“这酒窖的外面,虽然防守较疏,但也得有钥匙才能进得来!”
陆小凤:“江重威有没有钥匙?”
金九龄点点头:“可是他绝不会将钥匙交给那绣花大盗!”
陆小凤:“他当然不会,但别人却会!”
金九龄:“别人是谁?”
陆小凤:“是个能接近他,能从他身上将钥匙解下来,偷偷打个模型的人!”
金九龄眼睛里闪着光:“你说的会不会是江轻霞?”
陆小凤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你果然不愧是六扇门里最聪明的人!”
陆小凤捧着一大坛酒回去,他决定要好好的庆祝庆祝。他从来也没有这么样开心过。
听见了他愉快的笑声,花满楼忍不住问:“你开心什么?难道在那酒窖里找到了个活宝贝?”
陆小凤笑:“一点也不错!”
花满楼:“是个什么样的宝贝?”
陆小凤:“是一条线!”
花满楼听不懂了:“一条线?是条什么样的线?”
陆小凤:“是条看不见的线,但我们只要沿着这条线摸索过去,慢慢就能摸到那条狐狸的尾巴了!”
花满楼还是不太懂:“什么狐狸?”
陆小凤笑:“当然是条会绣花的狐狸!”
现在他总算已证明了一件事。江轻霞的确是和那绣花大盗同一个组织的人。所以他只要能找到江轻霞,就一定能找到那绣花大盗。
花满楼:“你有把握能找到江轻霞?”
陆小凤:“有一点。”
花满楼:“你准备怎么样去找?”
陆小凤:“我准备先去找一双红鞋子,找一个本不该穿着红鞋子,却偏偏穿着红鞋子的人!”
花满楼叹了口气,苦笑:“你说的话我好像越来越听不懂了!”
陆小凤笑:“我保证你总有一天会懂的!”他忽然发现屋子里少了个人:“叶孤城呢?”
花满楼:“他不喝酒,也不喜欢陪人喝酒,现在也已到了应该睡觉的时候!”
陆小凤:“你想他真的会去睡觉?”
花满楼又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他若一定要去找西门吹雪,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的!”
陆小凤并不时常醉,但却时常喜欢装醉。他装醉的时候,吵得别人头大如斗。花满楼并不怕他吵,但这里是王府,他不想让陆小凤砸破金九龄的饭碗。
陆小凤正用筷子敲着酒杯,放声高歌:“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是唐人王之涣的名句,也是白云城主叶孤城最喜欢的诗。他显然还在想着叶孤城,所以他并没有真的醉。
“上马不提鞭,反拗杨柳枝,下马吹横笛,愁杀行客儿。”他又在唱北国的胡歌,唱完了一首,又唱一首,好像嗓子痒得要命。
花满楼忽然问:“你刚才说外面有人在等你,是谁?”
陆小凤立刻不唱了。他当然并没有真的醉,薛冰现在却已可能真的醉了。一个人在又着急、又生气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醉的。陆小凤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金九龄:“你想是谁在外面等他?”
花满楼连想都没有想:“一定是薛冰!”
金九龄:“一定是她?”
花满楼:“我知道薛冰一直都很喜欢他,他也一直都很喜欢薛冰!”
可是薛冰并没有在客栈等他,薛冰一直都没有回如意客栈去。
陆小凤知道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也许还能找得到薛冰——先去找蛇王。这次他当然已用不着别人带路。
夜已很深,蛇王居然还没有睡,看见陆小凤找来,也并不吃惊:“我正在等你!”
“你在等我?你知道我会来?”
蛇王点点头。
陆小凤又问:“薛冰来过?”
蛇王点点头:“她一直都在这里喝酒,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话!”
陆小凤:“她说什么?”
蛇王笑了笑:“她说你不是个东西,也不是个人。”他虽然在笑,笑容中却仿佛带着忧虑。
陆小凤苦笑:“她一定喝醉了!”
蛇王:“但她却一定要走,一定要去找你,我既不能拉住她,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只好派两个人暗中在后面保护她!”
陆小凤:“那两个人现在回来了没有?”
蛇王叹了口气:“他们已不会回来!”
陆小凤动容:“为什么?”
蛇王的神情更沉重:“已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薛姑娘却不见了!”
尸体是在一条暗巷中发现的,致命的伤,是在眼睛上。他们死的时候,已是瞎子。
“绣花大盗!”陆小凤全身都已冰冷。薛冰难道已落入绣花大盗的手里?
莫云嗑着瓜子,悠闲地在江边漫步。江岸边的风,永远是清凉的,夜凉如水。有月,有星,还有繁星般的点点渔火。
莫云沿着江岸慢慢的向前走,这实在是个很美丽的城市,赞叹:“五羊城的夜景比太原城好多了。”
突然有一个人从莫云面前大步离开,暗暗思索:“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莫云慢慢把视线挪到一张通缉令上。
好家伙,五羊城的六扇门是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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