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正面对着一个人，一个长身玉立，脸色苍白的人。
霍天青！
陆小凤都已怔住，谁能想到霍天青居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敢出现，霍天青的脸色虽是苍白，但神情却还是很冷静。
霍天青凝视着陆小凤，陆小凤也凝视着他。
两个人面面相对，互相凝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小凤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会是你？”
霍天青冷冷道：“我做的事，你这种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陆小凤道：“我知道你一心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不想在令尊的余荫下过一辈子，但这种事……”
霍天青厉声道：“这种事就是大事，除了我霍天青外，还有谁能做得出？”
陆小凤苦笑道：“的确没有别人。”
霍天青道：“我本以为除你之外，也没有别人能破坏我的大事！”他忽然仰面长叹，道：“可我不曾想到，竟然有人要借此机会灭我天禽门，我对不起他们。他们本想从凶手那里拿到别人栽赃我的证据，可…”
陆小凤道：“可事实上你的确做了错事，而且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被人发现，我想他已为你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小看了天下人。”
霍天青冷笑道：“不错，我小瞧了天下人，可他终究只是一个藏头露尾之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帮我找出杀死他们的凶手，我现在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霍天青凄惨一笑，自从江湖上开始盛传自己勾结上官飞燕害死阎铁珊，自己有多久没有在阳光下行走了。
陆小凤：“我会的，不是因为你拜托我，而是因为山西雁是我朋友，我敬佩市井七侠。”陆小凤悄然离去，只留霍天青在寂静如坟墓的房屋里愣愣出神。
“怎样？”
仵作摇头：“神捕大人，除去头颅，躯干部分己经严重炭化一碰就碎，查不出来。”
这**怎么查？
杨开泰捂额，狠狠揉着眉心，这个犯人的手段比之犯下血案的闪灵，也毫不逊色。
不同于闪灵的无人生还，这个凶手更偏向于制造悬案。
“你们都有什么看法？”杨开泰将球踢给了众人。
“杨捕，你可是破了夜屠案、厉鬼案、雪夜案的神捕，你都无能为力，更莫提我们这些人了。我们这些人那个破的案子，抓的凶手能抵得您破的三大案。”孙方环视几位同僚，心中了然，顺势将球踢了回去。
杨开泰嘴角一抽，是承认自己无能为力，还是硬撐。
莫云默默将孙方的名字写在了小本本上，心细如丝、武功不明、情商极高。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散了吧，我去和总捕大人说，大家暂且不要出六扇门。”杨开泰转身离开的同时交代道。
孙方：“散了吧，没有别的证据，这案子就是把六扇门的捕快都找来，也一样。”
王虎：“的确，大家都看过现场了，压根没留下痕迹，就是有也早被破坏了。”
众多捕快对此不置可否，凶手丧心病狂的在抛尸地周围洒碎银子，还忽悠一大群百姓去捡。
痕迹？早没了。
尸体？除头颅，躯干早成黑炭了。
莫云看着沉迷棋谱不可自拔的杨开泰，暗暗摇头，棋谱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自己手里的唐诗宋词好，知不知道什么叫文化人。
“神捕大人，外面有一个叫陆小凤的找您。”一名捕快自外面快步走进来，禀告。
“你真接领他去验尸房，找总捕大人，就说我不在。”杨开泰摆摆手，随意打发道。
莫云孙方等人闻言，相视一笑，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上司都不想参与这事，自己还是别当出头鸟为妙。
莫云将孙方的难度提升了一级，孙方的情况和莫云所知有很大出入，孙方此人的确逢案必破、逢凶必拿，却极有自知之明。
杨开泰家中颇有权势，传闻其祖父官至正二品龙虎将军；李鑫西安府知府侄子，兴平县令次子；王虎南京勋贵之后…数了一圈，莫云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除了自己和孙方，房屋里的五名金捕都是官二代三代，更有甚者是官n代。这山西六扇门都是些什么神仙阵容？难为英万里这老头了，居然能坐在总捕的位子上这么多年。
莫云吐槽其他人的同时，孙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在场的七个人，只有自己的后台是最差的。
我这么光明正大的不做事，真的不会被总捕大人穿小鞋吗？算了，不管了，这次的案子不是我能参与的，不小心把命搭进去就不好了。大不了，老子不要这身官服了。
想到这里，孙方抿了口茶，闭目养神。
验尸房，英万里：“你怎么来了？”
陆小凤：“我和山西雁是朋友。”
英万里摇头，这案子谁来谁头疼，不是他看不起陆小凤，而是他不认为陆小凤能凭目前仅有的证据破案。
“共十人，全部都是死后被人斩首，躯干己经炭化，无法找到有效的致命伤，头颅上没有任何伤口，顶多有些血迹。
抛尸地方圆数十丈被人酒了不少的散碎银子、铜板，附近的百姓为了减钱，早就将抛尸地附近挖地三尺了，根本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就连凶手放尸体所用的棺材，我已找木匠看过了，最起码三年。”
“这个凶手和闪灵有所不同，譬如当年的月夜血屠案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案子是闪灵所为，但你却不知道他是谁。而现在这个凶手，我们除了知道他要灭天禽门，我们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也在害怕我们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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