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对于我和晴儿,面前的老婆婆终究算是陌生人,怎么能不留个心眼,尽说实话呢?
我只要接过话茬,对老婆婆说:“我是婴灵。我的家就在河对面。”
“哦。难怪你们要到对面去。你们这是打哪来呀?”老婆婆又问。
我赶忙抢走晴儿之前回答:“岚原。”
“岚原离这不远,半天的脚程。”老婆婆好像是自言自语。
我握住晴儿的手,感受到她的手心传过来的热量,小声地应道:“对,差不多。”
“你这马跑得挺累的,看那模样不像是才跑了半天。”
这老太婆到底是谁呀,也忒眼尖了。我心里一惊,不禁警惕了起来。
“这马往日跑得少,累的。”我搪塞着,想马虎过去。
“它可是一批良驹啊,像是战马吧?”老婆婆步步紧逼,直抵真相,让我顿时感觉一阵心寒。
“算不上吧?我看是挺寻常的一匹马,就是平素里给它打理得多,看着舒服点,俊朗些。”我还在打马虎,答得小心翼翼。
“姑娘可是新娘子?”老婆婆眯着眼睛,问晴儿。
晴儿正欲张口,我又抢先了:“还不能算是新娘,我们刚刚订婚。”
老婆婆“哦”了一声,低下头摆弄起手上的针线活儿。
我顿时暗喜,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没多久,她又发问了:“你们这是要去阳间?”
晴儿听完,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正欲发声,被我阻止住了。我知道,再隐瞒已没有任何意义了,晴儿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一切。
“是。想去看看。”我小声地说道,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是安平郡王吧?”老婆婆头也不抬,继续问道。
我再也按奈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地问道:“请问,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这么多事情?”
老婆婆抬了下眼皮,依然如故,慢声轻语:“我不知道。都是你们告诉我的。”
想想也是,她只不过在发问,都是我们一点点透露给她的。江湖险恶,可见一斑。
我呆呆地站在她面前,不知所以。晴儿轻轻地拉了下我的衣角,要我坐下。
看着眼前满头银发的老太婆,我轻轻地哼了一声,不情愿地坐在晴儿的身边,双手被晴儿紧紧地握住。
“你们不用担心。老太婆我不会害人,但有一句话还是要送给你们。你们记住,江湖上要取你们性命的人很多,诸事小心,切勿轻信。”
说完,老太婆轻挑了下眼皮,起身转进里屋:“你们就在这屋里休息,冷了可以生火。”
我呆了半晌,努力回想这阵子以来,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岔子。直到晴儿偎依在我怀里发出了轻鼾,我才意识到身体困乏到了极点,随即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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