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朱雀去晶山游玩,在一家当铺看到了那只玉扣,当时像是被吸了魂一样地被那只玉扣吸住,掏银子买这个玉扣时,罗西就急火火地跑进来,说要赎回那个玉扣,可朱雀非要这个玉扣,而罗西也不肯让。
罗西最后只得由着当铺老板提及的高价赎回了玉扣,可朱雀待罗西掏银子时便抢走了玉扣,罗西就跟在朱雀身后一边叫一边追。
朱雀见无法甩掉罗西就停了下来,二个人找了一家茶舍继续争辩。
争来争去时朱雀竟说出如若此生罗西肯拿出玉扣给她,她就肯嫁你罗西,罗西脑门一热就应允了这门婚事。
然后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期间吵吵闹闹纠纠缠缠三月之久,突然有一日朱雀竟然发现罗西家已有妻室,愤怒之中于是决定放手。
然而罗西不肯就此断了二人相互爱慕的关系。朱雀却已心生倦怠,就道出一句:你若真有心娶我,我便等你有一天可以来娶我,这玉扣留给你那天来娶我时的信物,说完便飘泪离开。
不能相见的日子太难受,可朱雀也不想夺人之爱,于是决定去玲珑山峰上的尼姑庵住段日子,以此断了这尘缘。
那日出门,刚过了渡口,又碰见罗西这冤家,索性说明去向便脱身。
哪料罗西死活不肯分开,并且说他会想办法让她妻子离开的。朱雀自知这是一句不能实现的话,于是便抛出一句:“罗西,那我等她死了之后,你拿着玉扣来娶我。”说完飞跑远离。
罗西久久望着朱雀远去的方向伫立……
朱雀来到玲珑山峰的尼姑庵,以为住上三五几个月就会把罗西忘个干干净净,哪曾料想住到五个月时更加难受,没有哪一个夜晚不是闭上眼睛念着他入睡的,没有哪一次早晨不是睁开眼就想他的。
这样的日子一住就是三年,怎么都忘不了,而娘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那一天,娘说要带朱雀回家,朱雀便跟着娘回家了。
回到家有爹娘的照顾和陪伴,朱雀发现自已已不再那么难受了,只是会偶尔地想起他,不过心情还是高兴不起来,每天依然是懒懒的,颓废的。
这样又是数月有余,其实这时候的朱雀眼睛里已有些色彩了,她能看见窗前开了一树石榴花,也能看见那一池水因石子的跌落而起的涟漪。
可是罗西却来了,带着骋礼和一节手指,还有那个婉儿她居然真死了的消息。朱雀不太相信,她其实并不想她死,她只是急脱口而说出的一句话,哪能当真这样想咧。
然而事实又摆在面前,婉儿真死了,罗西寻玉扣也快变成疯魔了。
朱雀忽然意识到,这个玉扣似乎有某种牵制人的魔性。
罗西他说的玉扣丢了可能是真的丢了,而玉扣也有可能是被某一个人藏了起来也并不一定,但罗西一定是不知道这玉扣到底是被谁拿去的。
朱雀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爹爹把这件事说开,想看爹爹能不能帮忙解开一些问题,必竟爹爹见识多了些,或会听闻到些什么由此联想到玉扣这东西还有沒有别的来处。
(4)
朱雀见到爹,刚想把玉扣的事情说清楚,却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朱雀摸了摸嗓子,干哑的干哑的,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看见桌子上茶壶里有水,便自已倒了杯白开水一口喝完。
“……”
天啦,朱雀突然说不了话,她的眼泪一下就从眼眶里往下流,她爹见她这样子,突然心慌心堵人一下就酸软酸软的。
朱雀也不是突然就想到玉扣有问题,她是那天听她爹说:罗西把手指剁了,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想想自己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自已喜欢的东西(玉扣)而和别人争论,发展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个罗西看上去也并不是爱争辩论曲直的人,他老婆也死得稀奇古怪,就为了一个并不值很多钱的玉扣寻短见。
朱雀想到这些都是说不过去的,却又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行,还是要告诉爹一声。便找来纸笔,写上“玉扣有问题,请爹爹去寻罗西来家里,我想问清楚。”写完,要Y环交给她爹爹。
朱雀想着:今晚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可她这一晚,根本就没能睡上觉。只要一闭上眼,脑袋里全是罗西他老婆的哀怨。
朱雀从没见过她,那次知道罗西有老婆还是因为罗西喝酒醉了的时候听到的,其实他们感情还挺好,就只因那个玉扣,白白送了一条命。
朱雀一闭上眼就是她要朱雀和罗西结婚,说她没能为罗西生个孩子,是件很遗憾的事,希望朱雀能圆了她这个心念。
朱雀越来越怕,她不敢闭上眼晴,她努力地撑着眼皮,可眼皮就是搭在一起了。
一声司仪声响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双双入洞房。
洞房里,帐纬内,……
日子扯了一下,便到了第二年初春,窗外桃树早已开了花,柳条也沾上了嫩黄,朱雀和罗西
两人面无表情地一起坐在房内的一条板登上,两人双眼都是痴呆呆地望着天空。
他们没有言语,也没有肢体语言,就像两个大大的布娃娃,而且还是连体的。
他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上床,一起醒来,一起坐在那条板登看朝晖斜阳,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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