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上来的是拉车人间谍。
这小子全身皮开肉绽，看到你之后，咕咚一声哭着就跪下了：“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啊！”
救命之恩？都被鞭子抽成这样了，怎么反而还谢谢你？
伊丽莎白低声问卫兵啥情况，卫兵附耳低语说，如果提审再晚半分钟，这小子就变成兔子了。伊丽莎白听罢笑得直不起腰来。
拉车人往前使劲跪了两步，喊道：“只要别把我关回去，我招，都招！千万别！”
“我是7级吟游诗人，从辛德尔克伯爵与沙国合资建立的间谍培训机构刚毕业出来实习的。这所机构创建于四年前，因为西境常年内战盘查森严，并不时兴培养间谍，所以辛德尔克必须借助沙国的专业人士协助。伯爵叛国之前，放出了第一批间谍，探听了王国各地虚实之后才放心大胆的行动。我是第二批学员，从懂事起就在人贩子的囚车里，没有家。”
“派出第一批间谍时，这里还是村落级别，不在名单里。如果我跟其他同届学员一样，有已经潜伏下来的前辈接应，也就不会这么容易暴露了。不是自夸，我是第二批里成绩最好的，现在看来经验比实力更重要。我……恨小白蝴蝶，没啥瞎飞什么。”
全都招了，却一问三不知。
培训机构在哪里，山洞地穴四面封闭出入全靠传送；第一批间谍都有谁，不知姓名容貌已改目的地保密单线联络；老师院长叫什么，就叫老师和院长啊；怎么跟上面联络，他还不需要定期联络，潜伏一个月带回三件机密就算毕业合格。也对啊，这种小菜鸟怎么会掌握任何有用的情报呢。
伊丽莎白想了想，问道：“为什么抢着干拉车的累活儿，老往市场跑？”
“市场鱼龙混杂，是培训时教过的第一优先目标。我们工作方式倾向于大隐隐于市。”
“为什么选采石场？”
“别无他法。城内守卫队盘查严格，议政厅身份登记审核缜密，所以没办法定居在城内。城外只有工程急需大量石块和木材的采石场和伐木场放宽了雇人标准，我在伐木场干了半天发现有德鲁伊跑过去吵架，不是很安全。”
“你刚才说毕业需要三个机密，查到几个了？”
“不出两天便入手三个！”间谍人忽然略微得意起来，“本地领……您的隐妻是这附近精灵族群的族长，以前是古城书店店员，再往前是奴隶，而且还是最悲惨的那种旧王朝奴隶。武学奇才，0级就击杀了11级法师，现在是早已失传的高等职业：剑歌，并光速成长。”cascoo
就这？伊丽莎白摆了摆手，以示卫兵赶紧把这个废物拉回地牢继续开花。
“等等！还有还有！”间谍想了想，“市场藏了6名身份有问题的居民。这六人虽然持有正规领民身份登记，却从没缴过一分税，而是由市场管理者自掏腰包代为纳税给议政厅。议政厅对这六个人也只有名字等基本信息，并未掌握到领民情报。”
六人身份不明？
伊丽莎白听罢眉头一皱，陷入沉思，似有什么头绪但又不确定。
“第三件事——小凯尔伙同古城市场和诶利亚贝斯子爵非法屯粮。”
什么！
“商人恶意倒粮在任何国家都是重罪，尤其正值战争时期。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并且藏了起来。只要我的老师拿到证据就能让中南境血流成河，打仗正需要钱，杀富敛财是每个国王度过危机的必用手段，你们的国王将会手舞足蹈的抄五巷海湾的家。”言外之意，放了我就把证据还给你们。
战时屯粮非常缺德，轻则民不聊生，重则王国倾覆。小凯尔真的会这样做？如果为了夺取王国的话或许真有可能。他会这么不小心被人拿了把柄？小凯尔部下太多了，而且出事是塞缪尔这个末端，这都距离小凯尔好几层关系了，恐怕鞭长莫及。画家一事证明了并非大人物们糊涂留下把柄，而是很多联合阴谋都不得不需要投名状。
间谍呼呼笑了起来。
“送你第四个秘密吧——快来了，很快。杀我或者救我的人。”
“那就来了再说呗。”伊丽莎白命卫兵将间谍押了回去，叮嘱不必用刑了，区区培训生最多也就知道这么多吧。
伊丽莎白心情看起来好了点儿，招手示意卫兵们带下一个来。
两米高的绿皮咕咚一声跪在地上，青面獠牙肌肉膨胀眼神凶狠不断挣扎。这是冒险者抓回来的兽人军阀。
伊丽莎白转了转手里的匕首，轻轻插进兽人的背部，舔了舔脸上的血星：“好啦，自己说吧？”
“欧克打劫，欧克输给了精灵，杀欧克，没话说。”
缓缓插进四五把小刀之后，兽人全身都散发着种族特有的恶臭，嚣张气焰也收敛了许多，没力气挣扎，脖子上的粗铁索就快把他勒死了，但仍然没有坦白什么。
伊丽莎白将冒险者从兽人城寨搜出来的一封信，甩在囚犯面前，质问道：“这封信用的是精灵语，而且是命令的口吻。我们很好奇，究竟什么情况才会让兽人军阀听命于瘦弱的精灵呢？”
“……欧克不知道，杀欧克……”
伊丽莎白读到了只言片语的心声，但是凑不成完整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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