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的透彻。”
‘恶’的声音有些淡薄：“你的功力倒也是日益见长，已经渐渐掌握那个能力了。”
“还好吧。”小将离淡然耸耸肩。
“那么期待你的进一步成长。”
“好说。”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你只是刚刚摸到那个门槛而已，想真正控制住我还早着呢。”
“好。”
“你需要点紧迫感来提升速度。”
‘恶’微微眯起眼：“不然……除非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否则迟早会失控。”
“知道。”
小将离淡淡的回应，
在四周环视一圈，再没有捕捉到任何生息后，毅然抬手捡起一把长刀刺回自己胸口。
不偏不倚，还是原来的位置。
长刀上的已擦干，可再度重回到心口时，原先已经渐渐凝结的伤势，渐渐从中溢出血来。
看着她决绝的态度，‘恶’不无感慨的开口道：“啧啧，你还真是下的去手。”
对敌人也就算了。
捅自己的时候，还这么面不改色，真是不知道，她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难道就不会感觉到痛吗？
“下不下得去手，难道很重要吗？再说，造成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没有一点伤势，如何善后？”
鲜血从嘴角溢出，小将离面色淡然的回应。
四周之内，包括驻扎在营地的那几名将士，那些被俘虏的敌国将领，与一众包围过来的敌军尽数丧生。
她要是还这么突兀的活在当下，难道就不引人注目了吗？
再者，
这件事情必须避其锋芒。
趁着秦国将士倾尽兵力，全力围剿敌人的时候，却突然被另一支敌军给捅了老窝。
说出去，只怕也不太好看。
尤其是，
重点关注的那几名将领，还没捞得什么消息，就这样玩完了。
届时他们察觉到，小将离毫发无伤的活着，还不知会整出什么花样来呢，上前质问?
然而，
小将离又能给他们什么样的答案，说这些人都是我杀的，说出去有谁会信，到时候在军中的地位，难免不产生一分变化。
与其横生枝节，不如就此做个了断。
“随便你，反正你就仗着自己的寿元，尽情的任性吧。”‘恶’说到这里，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劝她是已经劝不住了。
而且小将离也未必会听她说些什么，根本拦都拦不住。
听着她那无奈的语气，小将离挑了挑眉头，难得的开口解释道：
“你这语气听起来有很大的问题，再说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给这件事收一下尾。”
只可惜她的解释，在‘恶’看来根本就是在瞎扯。
“谁用你解释了，我……”
话到一半，‘恶’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感觉到，
小将离体内生命特征正在迅速消失，脸色变得越发惨白。
这下她也顾不上什么争执，‘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意识深处销声匿迹。
而飞到不远处，没有参与其中的那只鹁鸽，也没有再度飞回来，小将离只是沉重的叹了一声。
“有舍才有得，必要的时候，我必须做出取舍。”
话音刚落，小将离身上忽然闪过数道血光，紧跟着身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道刀痕。
原先那些被长鞭打落的伤痕，纷纷从皮肤下延伸开来，瞬间恢复到了先前发了溃烂的时期。
小将离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身体也因为失去支撑，重重的倒在地上，掀起漫天血色飞舞。
“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
正如小将离所言，
对敌军进行斩首行动的秦国将士大胜而归，在看见营地内的场景时，众人登时变了脸色。
根本提不起一丝笑意。
他们先是在四周搜查，看看还有没有留下来的余孽，然后快步上前，检查营地内几人的情况。
毫无意外的都是被捅中胸口，一击必杀。
即便是没有正正捅中心口，也因为损伤心脉，心血渐渐流失，从而导致身体冰冷，失了生息。
察觉到营地内的损失，众人脸色阴沉。
尤其是为首的领队，更为自己的误判感到懊恼，若是他先前多留下了一点人，会不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
正在他低头沉思懊恼之际，
耳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惊呼之声：“这里，这里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活着。”
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众人纷纷朝那看去，看见的，恰好是他们先前派出去的那名斥候。
只是在看见对方身上的伤势时，众人一时有些不忍直视，甚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纵横交错的伤口发脓溃烂，加上新添的伤痕，再配上胸口贯穿的刀伤时，众人心头也不由一紧。
纷纷在心底暗衬：伤的这么重，她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一份奇迹。
原先小将离借着暗影，
将自己身上的伤势遮掩，所以众人并没有察觉到，那时的小将离还是一副完好之躯。
再来就是为首的将领行动得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与小将离寒暄，就鸣鼓出发。
眼下见小将离伤势如此，众人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惭愧。
众人懊恼不已，为首的那名将领已经拨开眼前的重重阻碍，来到小将离身前。
在察觉到对方那微不可察的起伏，那气若游丝根本等同于无的呼吸时，立即转头，对着军医说道：“尽可能把她的命给我吊住。”
“就算吊不住，也一定要给我撑到回去的时候。”
他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当时他们所有人都出去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从得知。
眼下只能通过这个，在夺命之势下，侥幸存活下来的将士身上，得到一些答案。
虽说不难猜测其中的大概，
但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还是值得人深究。
“好，尽量。”那军医点点头。
手上快速地给小将离处理伤势，先是稳住心口的创伤，再来就是，处理身上那些乱七八糟遍布全身的伤痕。
至于心口插着的那一把长刀，他暂时还不敢贸然拔出来，再没有全面的措施之下，他不能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尤其是上头已经明令说，要保住她的命，眼下只能先止住血，吊着一口气，后面再慢慢算。
……
料理完这边的事情，
为首的将领很快知道了，营地这边的损失情况，除了小将离之外无一人生还。
看着下属递过来的报告，为首的将领脸色阴沉，又看了一眼小将离那边的情况。
当即立断，组织人手立即回营，根本不做任何休整。
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了，他们可以等，但是方才那一个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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