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谢谢你。”
史蒂夫脚步沉重，大手搭在门把手上，便往下用力，边回头和娜塔莎说道。
“没什么。”
娜塔莎将手上装满食物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走了几步，摁下墙上的开关。
雨天的室内是阴暗的，灯打开后也是一种萧瑟萋萋的气氛，偌大的房子里没什么人气儿。
史蒂夫将自己扔进了沙发内，少见的瘫倒在那，皱到一起的眉头多少也说明着他现在的心情。
“Nat,你赞同托尼的主张？”
娜塔莎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饮水机里倒出了两杯水，摆在史蒂夫面前。
“我原以为我自己可以回归从前，听从命令，效忠国家。”
史蒂夫如海的蓝色眼眸里溢满了难以言说的难过和悲伤。他皱着眉，微微抬起头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
“但已经不一样了。”
“佩姬和我说过，这世界变了，没有人能回到过去。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即使是处在悲伤的心境中，史蒂夫的语气依旧是平静而温和的。
娜塔莎没有及时回他的话，而是抱胸靠坐着，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娜塔莎终于是放下了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掉了一半的水。
“史蒂夫，我似乎没怎么和你说过我的故事。”
史蒂夫把手掌移开，坐直身体，眼神逐渐认真。
娜塔莎似乎是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尝试的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娜塔莎将视线转到窗外，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眼中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隐隐的雾。
“在红房子里训练的时候，所有的年轻女孩儿们都住在一起。你懂的，一起训练一起生活…那些人花了不少时间，让我们成为了朋友。”
娜塔莎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后来，那些人把我们丢到了一个冻土荒原上。时限是两个星期，两个星期我们必须要回到训练基地。但他们只给了一个人活下去的物资…”
娜塔莎深吸了一口气，灰绿色的眸子里隐隐闪着光，但那光很快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史蒂夫明白了她的意思，尝试着准备站起来，娜塔莎笑着做了个坐下的动作，她耸了耸肩
“我说出来，不是让你安慰我。”
“只是，不要让他们把我们逼到冻土上。”
“你知道，他们做得出的。”
娜塔莎也不欲多说，她观察着史蒂夫脸上的神情，可她并没有在这位不会隐藏情绪的男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史蒂夫也跟着站了起来，把娜塔莎送到了了门口。
“Nat,我不能在那协议上签字。”史蒂夫眼神坚定的看着娜塔莎。
“我会去参加在维尔纳的签约仪式，飞机上还有很多位置。”娜塔莎最后说了句，史蒂夫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说什么。
“再见，史蒂夫。”
娜塔莎潇洒的挥了挥手，随即将手插在皮夹克口袋里，快速的消失在了史蒂夫的视线里。
史蒂夫似乎静止在了原地，过了许久才听见门“啪”的一下关上的声音。
娜塔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她平时私底下并不爱沾酒精之类的东西，倒不是怕麻痹神经，必经对于打过血清的超级人类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只是出于特工职业的习惯，她有些本能的排斥。
她靠在沙发上，每一口都喝得并不多，并不像是发泄似的在饮酒，她只是慢慢的慢慢的让面前的酒瓶见了底。
突然，她将手中的酒瓶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刺耳的撞击声伴随着她冷冷的语调
“出来吧。”
“小娜。”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从阴暗处走出来，揭下了口罩。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巴顿，这是神盾局配备的住所。”
娜塔莎抬了抬眼，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我已经处理过了。”巴顿似乎又瘦了些，露出来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但整体给人一种有些憔悴的感觉。
“小娜，你在那份协议上签字了吗？”
“问得真直接。”
娜塔莎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还是站在了托尼那一边。”
“巴顿，你说过你已经退休了。你没必要在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娜塔莎皱着眉叹了口气，手指交叉在一起抵在额头上。
“小娜，这是原则性问题。你改变不了托尼或是队长的想法，你知道他们俩有多固执。”巴顿试图看透娜塔莎的心思，他锐利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娜塔莎身上。或许他还是不相信，面前这个女人选择站在政府的立场。
“我知道。”
“小娜，从以前开始我们就并肩作战。我不想和你站在对立的位置。”巴顿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
娜塔莎仰望着他，灰绿色的眼睛中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她只是跟着站了起来
“对不起，巴顿。”
巴顿的失望难以掩饰，他深知娜塔莎的性格，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他快步朝着自己来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娜塔莎站在原地，开始收拾起巴顿来时调整过的那些“小玩意”，直到整个房子恢复原样她才重新躺回原位置。
巴顿能够毅然脱离神盾局选择和史蒂夫并肩作战，而史蒂夫为了战斗的自由和选择权站在了政府的对立面。可自己这样的人，似乎本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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