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向我踱来,铃铛作响,且抚着榻沿坐在我身旁。她再问了一遍:“你来我房有何事?”
“无事。”我答,答完又连串地问,“你不要紧罢?身体有无大碍?何处不适了?”
近日她总是哀声叹道腰痛腿麻脖子酸,还一句一个“老了,老了”,殊不知自己年轻貌美的模样迷倒多少人。我先前没在意,以为是占卜伤神,给她按摩一番便好了。如今她又道身体不适,我怕是先前疏忽落下甚么病根。
“何处不适?”她复读了句,笑得淡了。见她垂眸踌躇了几番,我心里慌了,正要再次张口询问时,她却牵了我的手,覆上她的胸口——
“我心里不适。”
她终抬眸,眼里水波荡漾,蕴藏着深潭似的温柔。我愣了许久,将这五个大字在肚里咀嚼几番,才明了她所说之意。霎时,我痴呆了。
阿晚倒是不紧不慢,见我紧张倒更心满意足。趁我呆愣,一手牵我,一手抚上我的脸颊。小手冰凉,摸得我一颤。
“脸好烫。”她的笑,魅惑而甘甜。渐渐,她距我近了,细细打量我,我一点大气不敢出。她晓得我羞了,更明了我心中那番欲望将从中溢出,如何沉醉了。
她吻了我。
不沉不浅,唇齿且交缠几分。
非淡,非浓,她身上恰到好处的体香,些许没入我的唇上。我如贰月残雪,在这番耳鬓厮磨下融化。
心中那处感伤,化为泡影。填充进的,是她灼烫的体温。将她拥入骨子里的私欲,终于得以解脱。我们早早熄了灯,委屈着声音,怕被人察觉。
今夜,虽无眠,却是我此生最好梦的一宿。我极珍惜这一夜,尚且慢着来,亦怕见了红不好收拾。她虚着声低吟,她赤红水润的颜色,她含泪的双眸,她依恋我的那份灼热……
此后,我时常溜进她闺房,寻一处温柔乡。不过,我心里还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她忽然开了窍,定当有些怪异。我怕,她瞒了我些甚么。
可我沉浸得很深,生怕命运将这番美梦揉碎了。总一面与她**,一面在心中祈祷,老天予我一世情缘。莫要再将我难得的幸福,一刀斩断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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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为风煜视角。“阪有漆,隰有栗。”出自《诗经·秦风》中的《车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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