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钱，又被称为聚财化煞五帝钱，既指清代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在位时发行的货币，也指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明成祖在位时发行的。后者被称为大五帝钱，留存至今的大五帝钱数量稀少，较前者小五帝钱要罕见得多，所以说起五帝钱时，指的一般是前者。
这是一种风水吉祥钱，比较常见，即使是江潜光这个之前完全不懂风水的也听说过。据说五帝钱制造发行的时候国运昌盛，故而凝聚了盛世的帝王之气。其对应五行，又合三元九运，可谓是具“天、地、人”三才之气，若能凑齐一套，可聚敛财富，化解凶煞。
对修行之人而言，对五帝钱的看法更多是“那个产量很大还很便宜的制作伪器的材料”……
江潜光在拜读了《伪器制作》后，也无可避免地成为了其中一员。
挑五帝钱是一件十分磨人的事。
五帝钱的发行量大归大，流传下来的多归多，但不是每一枚五帝钱都恰好能作为制作伪器的原材料。五帝钱最重要的就是上头附着着的盛世时运，而这种东西总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因为各种原因被损耗。伪器的制作对五帝钱上头的气是有要求的，低于一定量失败率就会直线上升。
江潜光挑五帝钱相对而言要轻松一点，只要做一件事就好了——看孔庭兰挑。
毕竟以他现在的水平是完全感觉不到五帝钱的气的。
孔庭兰认认真真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挑过去——他们也去街边的商铺看过，但那些店铺里头要么是无用的低价五帝钱，要么是确实有用的天价五帝钱，这些古董店的老板都有自己的人脉，很少会做出贱卖宝贝的事。
居委会报销的额度有限，江潜光只能选择街边的摊子。
古玩街是不禁路边摊的，城管很少来这边查。于是很多摊主只带了一块布来，要卖的古董全部兜在里头，街边随便找个空地坐下后——讲究点的会带把折叠椅，不讲究的就直接席地而坐了——把布包往面前一搁，四角一展就成了一个摊位。
这种摊位是最有可能捡漏的，也是最难捡漏的。
捡漏的前提总是要有东西值得捡的。
江潜光跟着孔庭兰古玩街从头走到尾，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找出来一枚。
“……”孔庭兰，“家里铜钱有好多，阴气重点能用吗？”
江潜光：“……能、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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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这种东西在古宅是被划分在“杂物”里头的，过去阳世流通的钱币一直不太受鬼的待见，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积累了许多，但是扔在家里基本没鬼也没妖动过。
哪怕好好放在柜子里，包着铜钱的油纸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都在这里了。”孔庭兰一戳油纸包就落下一层灰，白皙的指尖飞快缩了回去，“不是全部都是五帝钱，但里面应该有不少。”
孔庭兰解释道：“宅子过去的主人过世后难免会留下一些钱财，明时大多时候由孔氏族人住着，清时才多次易主……易主得越频繁，留下来的东西就越多。老孔隔一段时间会处理掉一部分，铜钱占地不大，就随便找个地方放着了。”
江潜光找了张纸巾擦掉油纸包表面的灰，就在柜子里把它打开了，他从里头摸出一枚铜钱，入手冰凉刺骨。
铜钱上写着“康熙通宝”四字，刚好是一枚小五帝钱。
“阴气很重。”江潜光道。
他辨别不出五帝钱之上的盛世时运，但因为今日和鬼打了不少交道，住的地方还是个真·鬼宅，对阴气要敏感得多。
孔庭兰：“能用吗？”
江潜光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可以试试。”
书上没有说过阴气重的五帝钱能不能做伪器，实际上这已经是十分罕见的情况了。五帝钱作为盛世时期发行的钱币，上头有的必然是盛世的龙气而非阴气，甚至它本身就可以用来压制阴气。偏偏古宅里头鬼的数量实在是多了点，老孔被封了城隍撇开不提，褚惜红和印秋屏等可是货真价实的厉鬼。这包钱币和厉鬼共处百年，阴气重得不禁让江潜光怀疑上面到底还有没有盛世之气。
但是不管是阴气戾气煞气还是盛世之气都是修行之人可以利用的气，盛世之气重得超过了一定数值才能让伪器发挥作用，那阴气过重应该也能发挥效果吧？
就是感觉做出来的东西会奇奇怪怪的，像什么小说里头反派做出来为祸人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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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的前院里，一人一妖四鬼神情严肃地盯着摆在槐树下的桌子——上头的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江潜光手几次想抬起来又放下去了，忍不住道：“你们这样看着我有点紧张。”
“你当我们不存在就好了嘛。”褚惜红笑得看上去不怀好意，槐树投下的阴影有限，她撑着一把伞面红得好像要滴血的油纸伞，把自己和薛惠心都罩在了里头。
“她肯定是想看你笑话。”孔庭兰小声且同情道，“谁让你长得和孔熹那么像呢？”
江潜光想了会儿才把孔熹和挖孔庭兰出来的那个人和褚惜红夫君对上了。
他相信自己说话再小声也能被褚惜红听到，不敢触这位厉鬼姐姐的眉头，就在手机上打字给孔庭兰看：“不是说负心汉不是孔熹么？她讨厌孔熹干什么，又迁怒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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