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眼光追随着徐更走,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林一立很轻很轻地闭了闭眼。
而他什么都没做,却已经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他从梦里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张神容憔悴、却仍透出喜悦的脸。
四周白茫茫一片,岑枝走得很快,他的身前有一轮耀眼的金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笑,也哭,心尖早就被剜了去,鲜血淋漓。
孟泽赶紧拉住他的衣角,一顿一顿地说:“对不起。”
我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你的笑了。
它太温暖,以至于融化了冰雪。
林一立没有家人,他穷困潦倒,周围连称得上是朋友的也没有几个。
他很慢很慢地眨眨眼,笑得眯起眼来,两行眼泪从眼角不停地往下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林一立,动了一下。
这个人三天来忙前忙后,所有的手续和调查都是徐更在参与。他如此娴熟地承担着这些责任,寂静无声。
林一立的胸口短促地起伏,他想要嘶叫,干涩的喉咙却挤不出声音:
在最后,想带着它走。
他昏迷了两天,雪也断断续续下了两天。
他好像看到徐更被辜负的一地苦心。
风雪声猎猎,世界被苍白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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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雪积上厚厚一层,被人费心地扫开又很快覆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认认真真吃饭睡觉,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徐更、徐更……”
他的衣服上还沁着寒冷的雪,孟泽这才使劲抬头看他,徐更的头发上原来也有落雪。它们渐渐融化,让他的发都有了湿意。
那张脸和岑枝实在太像。
孟泽从背后抱住徐更。
门口有卖早点的小摊,徐更挑了两个暄软的馒头,端了杯热气腾腾的豆浆,踩着雪进去。
徐更没有发作:“我去借工具打扫干净。”
孟泽凑近了林一立,想听听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还没。”
那人激动地落泪,他艰难地蠕动嘴唇:“别哭,小枝。”
他拿手遮住自己的双眼,踉踉跄跄地追过去,可浑身那么疼,疼得他忍不住哭,望着岑枝坚定前行的背影哭。
徐更让他松开手,转过身半蹲下来:“不用说对不起,他也是我的朋友。”
随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细细地看,这张脸神容憔悴,下巴冒出青茬,写不出多少光鲜亮丽。
程锡家中有人要照顾,每天只能抽时间来探望。
而自己溃烂的伤口像是被一支羽毛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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