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里,也许住着另一个“杜岭”。
“杜岭”循循善诱,一路洒下甜美诱饵,他就如饿虎扑食般跳进陷阱,差点就掉入百丈深渊,万劫不复。
那般优雅的体态,比起杜岭这个畏缩自卑的人来说,更像是一个高贵的女人,一个年长的保护者,心狠手辣,视人为草芥黄土。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说经历的一切,会不会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抬手用沾满精`液的手指擦去脸上的眼泪,却让原本就一塌糊涂的脸变得更花。她最疼爱的孩子,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日日夜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为照片上这个人痛哭流涕。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而残破。
这个猜测令人不寒而栗,太过疯狂,已经超出了郁杨此生以来所有的认知。
入他梦来的梦中人,实际是想索他性命的白无常。
直到这一刻,郁杨才幡然明白杜岭的怪异之处。
他已经不单单是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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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岭冷笑:“因为你伤害了他,我要保护他,”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干净无浊的双眼通红,“而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仇恨的种子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她有一个身份,是杜岭的完美母亲,她快四十岁,出生在书香门第,长时间接受教育,听过贝多芬和莫扎特。她更多的时候处在漫长无际的沉睡中,直到最近,她才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得以苏醒过来。
杀意如此明确而又强烈,他凶狠的眼神就像是手持镰刀的制裁者。
“小瞧你了,还会装死。”杜岭措手不及。一个踉跄跌下床,单膝支地,动作一步一步皆是缓缓,体面地站起来。
沉重如石的压迫力被撤掉,空气重新挤入鼻腔,郁杨感觉一瞬间重返人间。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用尽全身力量抬起双手按住那只胳膊,将骑在他身上的杜岭甩了下去。
郁杨像是濒死的人,费劲地咳嗽,受到重击的喉结使他连做一个吞咽的动作都疼痛不已,一呼一吸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双重窒息让郁杨身体**地更为厉害,发出急促沉闷的呜咽声。
“杜岭”一直在暗中窥伺,企图抢夺身体的主动权。
一个深夜,她第一次完全占据这具身体,她闻到房间里潮湿腥膻的气味,感到脸上有湿漉漉的痕迹,枕下还放着杜岭视若珍宝的破烂照片。
埋在手臂里的眼睛无比阴鸷。
这场折磨持续了大约三十秒,杜岭感受到郁杨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便移开了枕头,试探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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