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一狗一猫回家了。
皮澈与在客厅安置好猫砂盆、食盆和猫玩具，锤子一路不停地嚎叫，刚到新家一改方才嚣张，变得谨慎又好奇。踩着犹豫的猫步迈出了外带笼。
“喵？”
苏念冷静多了倒是没那么期待，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茶几边一边喝水一边瞥这只猫。
最好奇的莫过于七爷。他似乎很不理解这种柔软的小东西是什么，似乎一脚就能踩死，歪着头在一边小心试探。
锤子却理也不理这只唯一对自己好奇过头的生物，迈着优雅的猫步开始打量起这个家。
“疫苗和驱虫都做了，就等他长大一点去阉割了。”皮澈与立在一边，好笑地说道。
苏念瞧了他一眼：“阉了吗？”
“恩，不然**期太烦人。”皮澈与解释。
苏念若有所思，没有回答他。
“玩游戏、”
“做练习、”
吧……
两人一起发声。
“那先玩两把游戏再做练习，好吗？”皮澈与商量。
“行叭。”
耐不住苏念撒娇，于是两人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在渐渐活跃的锤子和鸡飞狗跳的猫狗大战中巍然不动。
得亏这个客厅够大够空旷。
“恩？阿念，是同学来了吗？”林阿姨进门，手上提着满当当的篮子。
皮澈与一下子紧张起来，坐直了身体。
苏念闻言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脸上带笑语气娇嗔：“不是让你在家多待几天陪陪孙子孙女吗。”
皮澈与噎了下，苏念很久没用这种偏女性的声音跟他讲话了，上一次还是他受伤背他出门林阿姨来学校接他的时候。
他好像……似乎是……有点不太适应。
虽然这个声音并不假，甚至跟他本身声音的出入并不是特别大，但对于门外汉的皮澈与来说还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因为这不仅仅是声音的转变，是苏念性别的转变，性格的转变，是苏念心情的转变。
他是不在乎苏念什么样，男也好，女也好，只要他能开心。
可是苏念是强迫成为女生，却要扮演好女生这个身份。
苏念不开心的。他用这种身份活着，在两种之间挣扎纠缠，更加加深了他的痛苦。
他看着苏念和林阿姨讲话，心里波涛汹涌。
或许可以转变苏念对自己的偏见，让他接受自己是药娘的身份，是让他获得快乐最快最根本的途径。
因为现在他还没有能力带他去做手术，活着调养。
被林阿姨提到的皮澈与说自己是带着七爷过来玩的，林阿姨对家里多了一只猫一只狗并不感到苦恼，反而是溺爱地摸了苏念的脸：“阿姨都不知道你喜欢动物。”
“你想养便好好养着吧，也谢谢小与。”
她没说谢什么，但皮澈与懂了。
她谢的是有人愿意接受苏念，这个冷冰冰千年冒着寒气到处布满冰碴和荆棘的冰山，有人愿意敞开怀抱去软化他，让他融化，让他春风拂过变得暖烘烘。
而林阿姨对苏念的态度，也是让皮澈与十分感动，她对待苏念可谓是比亲生女儿还好，宠到极致，就差把饭喂到嘴巴里。而且她的举止谈吐温和有度，不禁让人放松怡然。
林阿姨回来了皮澈与便不用做饭，两人围着桌子做了会儿题目。
林阿姨从厨房望见这一幕，差点没掉下眼泪。
吃完饭皮澈与拉着被欺负地恋恋不舍的七爷回去了，苏念破天荒地要送他，皮澈与热泪盈眶，差点没跪下哭天抢地。
到了小区门口，皮澈与先是打了电话同滴滴师傅说自己带了只大金毛，问师傅能不能接受。这时候苏念抬头看他侧脸，在皮澈与看不到的地方软软地笑出来。
他蹲下抱住七爷取暖，在他耳边窸窸窣窣。
七爷听不懂，拿舌头舔他，他笑着躲开：“痒死了。”
“七爷，不准舔！”
头顶上传来皮澈与的呵斥声，苏念问：“师傅说不行吗？”
“恩，等下一辆吧。”他回道，在苏念脸上贴了一下低头继续滴滴，“你冷吗？要是冷就先回去吧。”
“恩。”苏念从背后抱住他，“你给我挡风就不冷了。”
皮澈与包住他的手。
这时候气氛很好，皮澈与也知道最好不要去打破，但是他就是没忍住开了口，他想着或许今天苏念心情还不错，可以稍微考虑考虑，于是他还是谨慎地开了口：“阿念？”
苏念应了一声。
他犹豫着，慢慢说出来：“阿念，你有想过……变成女生吗？”
苏念僵**。
预料中的手臂撤离，以及左脸清晰的发胀疼痛。苏念站在离他三四米的地方，气得说不出话。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皮澈与着急忙慌，想要解释。
苏念沉沉出声，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难听：“我从来，不想。”
他张着嘴，却失了声，皮澈与才反应过来这是应激反应，忙过去抱住他，心疼从每个毛孔里散出来，一点点凌迟他的身心。
这是他带给苏念的痛，是他的错。
“别说别说了，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激动。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怎么可能弥补他的错，他只想跪在地上，让苏念一刀一刀片自己的肉，才能稍微缓解他的痛苦。
可是苏念不会。他只会越走越远。
他抱得紧，苏念也挣扎得狠，又一拳打在他脸上。
苏念清清喉咙，还是没有声音。
于是他掏出手机，迅速打下一行字点击发送。用手势警告他不准过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
昨天实在是加班得太晚了就没来得及更新，今天下午再更一次。
对不住了各位，我又在加班，码字无能。
喜欢苏念请大家收藏：(www.9bxs.com)苏念九饼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