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下午祁泱去医院的时候三太已经醒了，看到祁泱她好开心。一碗艇仔粥都吃完。
“最近好不好？”三太拉着祁泱的手道，“和周小姐相处得习惯不习惯啊？”
“嗯。”
见祁泱点点头，三太笑道：“那就好。”
听见开门声，三太说道：“一定是Aaron，他买的粥，你吃吧！”
“三哥也去买粥的吗？”
“Vincent？”
祁夏见到祁泱又来到医院好意外，此刻两兄弟用同样的语气说话又一起笑出声。
“三哥。”
祁夏点点头，看到三太床边的空碗，他讲道：“Mammy，这份怎么办？”
“给Vincnet吃吧！”三太说道，“一会儿吃完你们早点回去休息。你们都这么忙，不用担心我的。有陈姑娘陪我，没事的。”
祁夏将自己买的艇仔粥盛了一碗给祁泱，然后对着三太说道：
“不想我们天天来医院，你就快点好起来。”
“是啊！”祁泱一边拿起勺子喝粥，一边讲道，“我还要去喝汤的。”
“一唱一和！怕了你们啦！”
祁泱在一边喝粥，一边听祁夏和三太说着家里的她关心花花草草，还将她听不明白的公事换个方式告诉她。不过三太就察觉到他有心吃得慢，笑着催促道：
“凉了啦！”
祁泱笑着不说话，看他这么样，祁夏和三太都笑出声。又陪了三太一阵，祁泱跟着祁夏走出医院。
“阿V呢？”祁夏问道。
“我坐的士来的。”
祁夏应了一声之后没说话，细微的尴尬在两人之间升起。直到快到车位，祁泱才开口说道：
“三哥，其实……”
担心祁泱会直接说出否定的话，祁夏先打断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告诉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泱连忙说道，“三哥，你多说点以前的事给我听。好不好？”
祁夏停下脚步连连点头，道：“好！”
一个晚上，祁夏讲了很多事给祁泱听。太多细碎的记忆在祁泱的脑海里翻涌，让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直到凌晨两点多，祁泱依然睡不着。走出房间，祁泱看到祁夏的房间灯还亮着。
轻轻敲了敲门，祁泱讲道：
“是我。”
祁夏打开房门看到了只穿着睡衣的祁泱站在自己的门前，问道：
“还不睡？”
“三哥，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祁夏笑着让祁泱进屋，然后让了一半的床给他。祁泱乖乖盖着被，看着祁夏收拾桌面的文件，讲道：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聊了一整晚。你记不记得？”
“哪有一整晚，你转钟之后就睡着。”
“今晚我一定不会！”
“好！”
关了灯，眼睛在一片漆黑之后渐渐适应，可以一点点开始区分黑，白，灰。
“三哥，其实下午看到三妈的时候，我想叫她一声mammy的……但是又好难说出口。”
“这么多年，当然不习惯。如果你想的话，等她出院之后我们再慢慢跟她说。”
“嗯。”
“Vincent啊，其实没区别的。我和mammy以前怎么对你，今后也一样。你不要想太多，知不知道？”
“三哥，你会不会怪我？”水晶吊灯隐隐反射着窗外的光，祁泱看着天花板倒印的微光，说道，“我想起你讲三妈为了生我要天天吃药，打了几百针……她是不是因为生了我身体才会变差的？”
“哪个mammy会后悔生孩子的？”祁夏反问道。
“但是，其实不一样的……”
“傻仔，怎么也不会怪你。”祁夏看着祁泱，说道，“过去的事留些给mammy亲自告诉你。不如说一下以后。”
“以后？”
“圣诞假期就要到，有空的话我们去旅行好不好？”
“好啊！”
“你想去哪里？”
“我都行，问三妈啦！”
“那你跟她聊，通知我就行。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如果daddy可以醒过来，我们一起去就更好。”期盼不过几秒，祁泱的声音就重新变得低落，“但是Daddy如果知道二哥的事，一定接受不了……”
“不要想这么多！睡啦！明天很忙的。”
“嗯，Goodnight！”
看到祁泱侧身去睡，祁夏就拿多点被帮他盖好。
“Goodnight！”
郑启泽在中午打了一个电话给祁泱，等七点多祁泱从公司下楼的时候又接到了第二个电话。昨晚睡得晚，忙了一天之后祁泱也有点累。走进升降梯，祁泱问道：
“郑生，你难得这么闲哦？”
“你当我想你咯！”
从未听到过郑启泽这么说，祁泱忍不住笑出声。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刚刚下楼，不过我原本不打算跟你见面的。”
“你都讲原本。”听着祁泱的笑声，郑启泽道：“我在楼下停车场等你。”
“好。”
阿V陪着祁泱走到郑启泽的车边，开门送他上车。系上安全带，祁泱转头问道：
“专门来接我，想去哪儿？”
“不知道，随你。”
“这样啊……”祁泱看着窗外想了一阵，讲道，“去你家。”
祁泱打开车里的电台，黄耀明的声音从音响内传来。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再见日光之后，欲望溶掉以后，那表情会否 同样温柔。”
“这首歌你有没有听过？”祁泱问道，“我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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