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先走了。】
祁泱没立刻上楼，直到听见祁华的车开出别墅才踏上楼梯。祁老爷的书房在最末一间，随着敲门的动作，祁泱已经处理好自己的表情。
“进来。”
“Daddy。三哥，你们都在这里。”
见到祁泱，祁老爷对祁夏讲道：“Aaron，你刚才讲你有事。你去啦！”
“哦，是！那我先走。Daddy你记得按时食药。”祁夏边起身穿西装边对祁泱说道，“Vincent，明天不要忘记过来吃饭。Mammy今日都在煲汤等你了。”
“嗯，三哥明天见。”
“坐。”祁老爷对着祁泱讲道，“你回来比我预估早了一个多钟头。”
祁泱点点头，没讲话。
“谈了些什么，讲给daddy听。”
祁泱将之前和郑启泽的对话复述的同时，祁夏轻轻带上书房的门走出房间。
停顿一阵之后，祁泱讲道：“Daddy，我看不透。”
“你不需要。”祁老爷拿起公杯倒茶。“利益比情谊更加长久。”将倒好的茶摆在祁泱面前，祁老爷继续讲道，“你手里有他想要的就够了，这就是有筹码。有筹码就可以玩，有机会回本。”
“Daddy，我……”
祁老爷知道祁泱想讲什么。
“Vincent，这次的结果不算坏。郑启泽很难接近，他让你帮马仔取名算一个好的暗示。你二哥去都未必可以做到。你做得很好！”祁老爷起身坐到祁泱的身边，揽住祁泱的肩讲道，“慢慢来，daddy会教你。”
“多谢daddy。”
“傻仔。父子俩说什么多谢。你近几日都倦了，回房间休息下。”
“嗯。”
走出书房，祁泱真的觉得很疲倦。
走入房间，祁泱径直走入浴室放水。浴缸很大，蓄水要点时间。祁泱坐在一边，伸手去接水喉流出的温水。外面阳光不错，将祁泱掌心的潺潺水流照耀得晶莹剔透。
望着自己的掌心里不断交错的水色，祁泱渐渐失神。
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争吵，想起儿时游戏房。
以前的楼隔音不好，游戏房就在会客厅的楼上。大人的讲笑声伴随着木质的火车，陪伴着祁泱的童年。
小时候对大人的话没兴趣，但唯有一次，祁泱不想听，却听得清清楚楚。
祁泱熟悉他们的声音，他知道他们是哪个。
他们抱过自己，一直都好钟意自己；他们出现在报纸的封面，新闻的头条；他们刚刚同daddy称兄道弟。但一转头，他们就在daddy的背后笑daddy，说daddy衰。
祁泱慢慢握紧掌心的流水，喃喃自语：“握紧筹码……”
他的声音好似滴水的声，讲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滴的水珠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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