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弼只觉得脑子炸了，再想不出案子相关的东西，见了苏秀只想躲得远远的，偏心中狂跳得把自己卖了个干净。这人是生来克他的吧？？？
苏秀见达到目的，放开薛承弼，翻了个身开始宽衣。
薛承弼见着他脱得只剩里衣，脖颈尤其扎眼地衬在那散落的发上，当即火烧火燎地想逃。苏秀一拉了人道，“不早了，睡吧。”
薛承弼从小被他折腾到十七岁，每次必吃这种亏。苏秀倒似习以为常，压根不往心上去，薛承弼原以为着苏秀与他这辈子绑在一起了，苏秀却不吭一声地离家出走了。
生性凉薄，毫无感情。薛承弼在心里骂了一遍苏秀，却又规矩地听了他的话，躺了下来，“我想不明白你就高兴了？”
“嗯。”苏秀闭着眼，也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薛承弼见人毫无防备，就想把心中忍耐多年的诉求付诸行动了，又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好歹也得苏秀伤好了的时候。他若是不乐意，还免不了打上一架。
被自个儿这用强的心思一惊，薛承弼又瞄了一眼苏秀。
自从苏秀离家，两人再见的时候就已是各有所成，苏秀手底有多少东西，能不能赢得过，其实也是未知。那个他熟悉的苏秀早就在七年前不见了，面前这个，是跟他一样有着官衔的名捕，他到底有几分念着薛家的情？
“苏秀。”薛承弼轻声唤了，“你不怕我乱想？”
薛承弼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苏秀回上一句，叹了口气，侧过身翻到了床边。
苏秀朝着里边儿的眼睁了开，百无聊赖地想着，乱想没关系，就怕你不想。
第二日天刚亮了一丝缝，薛承弼就被眼前的惨象吓得魂飞魄散。
他那把短匕不知何时到了苏秀手里，冰冰凉凉地贴在自己脸上。薛承弼冷汗爬上额角，难道面前的这个不是苏秀？口里半天憋出一句，“你别开这种玩笑……”
苏秀嘴角动了动，浓且长的睫毛离薛承弼不到三寸，突然舔了舔唇道，“薛大人怕了？”
薛承弼心中一慌，对那张脸更没了辨识能力，憋憋地想着，是真苏秀他不动也没事，是假苏秀他更不能动。
“你想做什么？”
苏秀握着那把匕首，在薛承弼脸上滑了几圈，吐出口气吹了吹那刃口，“挺利的。”
“……”薛承弼没想通，他一向警醒，怎么会连苏秀被掉包了都不知道？昨夜就算他睡得沉，那苏秀呢？被人掳走也没发出声音？……
“云綦，再抖一下床都要抖散了。”
“没有。”薛承弼黑着脸，抓紧了床沿，他几时抖了？
“哦？是我听错了？”苏秀侧了脑袋，耳靠上了薛承弼胸口，那颗心跳得比兔子还快。
薛承弼见那颗脑袋在胸口停了一会儿，便抬了起来，“是不是在想人是几时被掉包的？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告诉你也无妨。”
苏秀撤了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薛承弼一眼便看清那掌中红痣，心中一恼，抓了苏秀手道，“这也玩得？”
松了手中短匕，苏秀换了另一手接住，又贴上了薛承弼的脸，“不要动。”
呼吸可闻，缱绻温柔。
“云綦，你就不能好好休整一下自己？”苏秀说着话，眼却盯着薛承弼的下巴，另一只手被握着也全然不管，只得上身压在人胸前，一下一下地动着手，“真想刮了。”
“别……”薛承弼觉着受了惊吓，还不是一时能平复的那种。“我，那个……身体发肤，受之……”
“闭嘴。”苏秀一双眼弯了弯，“等会儿破相了，可别怨我。”
“若被人取笑，你可得负责。”薛承弼忽然心情好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秀。
“负什么责，你又不是女儿身。”苏秀手里弄完，抬头便对上薛承弼的目光，也不避他，“你这双手倒是干净，怎么就不要脸了呢？”
薛承弼的一双手，每个指甲都修得干干净净，指掌比旁人略宽些，关节脉络，十分漂亮。他用拳，却也爱护着这一双手，苏秀已经很久没见着这么一双干净有力的手了。此时这双手的主人笑出了声，“怎么就不要脸了？我与你走在一起，别人总看的是你，也不看我，这脸有什么要紧？查案子的时候，反是不那么受人瞩目的好。”
苏秀一双眼扫过他，“你就权当给我看的。”
“你说你管案子也就罢了，还管这些琐事作甚……”薛承弼话没说完，便见苏秀一张脸阴阴沉沉，“管，听你的……”
苏秀点了头，眉间阴郁去了些，掌住薛承弼的脸道，“虽不漂亮，却还是端正的，不要那样说。”
“……”薛承弼觉着是不是他内力未复心情不好，有些哭笑不得，以前他不修边幅苏秀也不说什么，现在却变得这般难伺候。
“与我说说钱家的案子。”苏秀将那柄匕首递给薛承弼，靠在床头也没起，薛承弼顺手扔了件衣服给他，见人动也不动，又亲自给他披在肩上。
苏秀一双眼看得薛承弼有些惴惴，见他也没说什么，便开口道，“唐门你相熟么？”
苏秀拉了拉衣服，颔首道，“我与唐门大公子有些交情，这次钱家的事，其实是大公子托我查的。”
“唐衍？”薛承弼皱眉道，“难怪能请得动你。”
“怎么突然问起唐门？我先前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唐衍会对钱家一个丫鬟的事上心。”苏秀原本觉着，钱素绮是唐让的未过门的媳妇儿，而画儿是钱素绮的丫鬟。可这关系也走得太远了些，为了一个丫鬟大费周章，这不像是唐门做的出来的事，更何况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人唐衍。
薛承弼细想了，“钱素绮说画儿是唐家人杀的，并未说明是唐衍还是唐让。若是唐衍托你调查此事，那此事便指向唐让了。”
“还有呢？”苏秀听着，微微陷入沉思。
“钱素绮日前让我假扮了她，躲过一次暗杀。”薛承弼想起那自称唐千影的杀手，又道，“就是那杀手，易容成了你的模样。”
苏秀突然道，“那你把他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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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不剃须，此处别较真。一直觉得是个惨烈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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