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星洲似乎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抬起头看着老人，脸上的表情茫然而慌张。
“走吧。”老人一手拎起袋子，一手牵着张星洲，“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去公共场合。你可以好好地审核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个坏老头，还要不要对我提那个问题。”
橙黄色的夕阳将二人的影子留在身后，拖的很长很长。一老一小的两名陌生人拉着手，高一点的那个影子不时低下头对旁边的影子说上一句什么，矮的影子双肩微微颤抖，似乎笑的极开心的模样。
夕阳下，他们转了个弯，走过半途，又走入下一个街口。
“咔！”温白凑上前看着镜头，“今天就拍到这儿吧，光线暗了，取景不好了。”
“哎，温导，这袋子里能不能少装点瓶子啊。”演老人的演员一秒直起身来，喊道，“你还真别说，空瓶子看着挺轻的，真拎起来，怎么那么重啊。”
温白上前，拎了拎袋子，又笑着交还给他，“道具组很用心了，都没往里装易拉罐。”
演张星洲的小孩插嘴道，“爷爷，咱们以后可还得靠着这些瓶子维持生活呢，一个都不能少。”
旁边响起一阵笑声，副导演招手叫小孩过去，同他分析起上一场戏。摄影组收拾着器材，准备收工，等在一旁的助理纷纷迎上前，陪自家艺人往回走。今天没有夜戏，大家都可以早一点休息了。
“怎么样？”温白摆手拒绝了旁边人送过来的水，向休息区的角落处走去。
蓝向笛坐在一张小椅子上，看到他走过来，忙起身迎上前，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剧本看过了？”温白点了点对方手里一直攥着的纸，“什么感觉？我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蓝向笛眼圈有点红了，他稍稍后退了一步，郑重其事的对着温白鞠了一躬，“谢谢您。”
“听好了。”温白毫不客气的把他拽起来，迫使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跟我说什么谢谢？卫南是我的朋友，以前是，现在依然是。网上那些说他抄袭的言论我一句都没信过，《半途》这个故事是他匿名寄给我的，我现在能为他做的就是把它拍出来，然后告诉所有人，卫南他对得起自己曾经写下的每一个字，他问心无愧。”
蓝向笛胡乱地点头，吭哧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温白不耐烦道，“还想问什么，直说。”
“那您还和卫南老师有过联系吗...他退圈后我一直很担心，却怎么都没办法再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网上谣传还说他自杀....”
“我也不知道，”温白仰头远望着天边的日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毕业后一年多，我就和他彻底断了联系。或者是说，卫南他自己在身后划了一条线，毅然决然的，同过去的一切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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