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曹焕回到家倒头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还在转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想到档案袋这个节点，他坐起了身，谭北海的提议确实是现如今针对这个问题寻找答案的一个途径，但具体的答案不管是什么，他现在都没有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去接受，逃一时是一时。漫漫长夜碰上悲苦的事人就特别容易感到脆弱无助，曹焕忍了再忍还是拿起了手机点开了谭北海的头像，他到没想发什么信息，光是看着账号都能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他把手机锁屏时间设定成了永不，就盯着谭北海的信息页面直到困得睁不开眼，渐渐睡去。
曹焕早上成功地睡过了头，手机因为一直亮着屏幕，在后半夜的时候没电了，导致闹钟没能响。前几天开始曹焕不让韦博豪送他去中心了，于是韦博豪又开始了一大早就出门遛弯的生活，周丽华做好早餐就去超市门口排队等开门买最新鲜的一批菜品，回来后哼着歌打扫卫生时发现曹焕的鞋都在，去厨房一掀锅，早餐也一丁点儿都没动，她奇怪地去开曹焕的房门，才发现他竟然还在睡觉。
“焕焕！焕焕起床了！八点半了！”
曹焕听到周丽华叫他的时候他还迷迷糊糊的，一听到八点半突然就惊醒了，他腾地坐了起来，抓过手机怎么摁都是黑屏，才想起自己睡觉前忘记了插上充电器。
“妈，我，手机没电了。”
“妈妈给你打个车，你快起来。”
“哦、哦。”
曹焕抹了把脸，迅速套好衣服去洗漱，要出门时周丽华追上来把面包和牛奶装了个袋子塞给他，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既然都迟到了就不要跑，小心腿。曹焕嘴里塞了块面包含糊不清地应着，下楼去等周丽华给他打的车。
“早啊曹焕，来得真早，太早了，这一个月都挺提前的差点就能拿全勤了，就今天功亏一篑晚节不保。”
秦诗低头整理分配着早上快递小哥送来的信件，头也不抬地对偷溜进来的曹焕说道。
“没人发现吧？”
“我来给你解释下什么叫祸不单行，就是你不迟到的时候一万年都没事，可当你迟到的这天，刚好你被安排了个检查，并且待检查的人等得不耐烦去找人问怎么还不开始，又刚好被副主任听到了，他没找到你，以为你旷工了，气得不行。”
曹焕听得胃疼，弯着腰赶紧向法医区跑去。检查的时候副主任过来巡视了一下，眼睛死盯着曹焕，曹焕被盯得只觉得如芒在背，刻意忽略掉副主任这个存在，但这不影响他结束检查后被叫进副主任办公室挨训。副主任不带停地训了一个小时，曹焕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秦诗吃着她的杂粮饭，一脸同情地目送曹焕耷拉着脑袋从眼前走过去。
“老大，辛苦了，孝敬您的。”
陈弥把一个三层高的饭盒放在他眼前，曹焕还没点饭，他拆开盒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一层是番薯玉米，二层是青豆胡萝卜鸡胸肉，三层是苹果片，他默默地将饭盒又装了回去。
“你妈给你准备的减肥餐吧。”
陈弥点了鳗鱼饭吃得满嘴酱料，他抬起头嚼着鳗鱼讨好地向曹焕点点头。
“现在高峰期，再点饭送来要很晚了，老大您就吃了吧。”
“啧，下不为例。”
陈弥几乎是盯着曹焕把饭盒里的食物都吃完了才嘿嘿笑着给他收拾，曹焕最后把玉米拿出来边走边啃，他还得去找余了要处理过的图片。声像实验室门锁着，曹焕拧了拧门把没打开，他啃了口玉米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余了有可能是去吃饭了还没回来，他没骨头地靠在门上拿出手机想给她发个信息，谁知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失去了依靠，曹焕直接往余了身上倒去，余了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并伸出一只手撑住了他。
力气还挺大。
曹焕跳了几下，站稳了后在心里说道。
余了回到电脑前继续噼里啪啦地虐待着键盘，等曹焕走过来了，她一手拉开了抽屉，头也不回地把里面几张A4打印纸递给他。彩色打印图片上那个“警察”的脸被放大了数倍，且相当清楚，但遗憾的是曹焕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他收好了打印纸，打算到时候让莫达拉看看，万一他认识。
“是谁？”
余了问道。
“没见过，我在市局有个朋友，到时候问问他吧。”
余了耸耸肩，没接话。
“你这是在做什么。”
曹焕看见电脑屏幕被余了分成了左右两部分，左边的界面上有一长串的代码。
“这东西，叫什么vs99，做声纹比对的，叶主任说买来花了十五万，结果就是个只能读声纹的东西，不能自动比对，而且非常不稳定，容易宕机，虽然可以在对应声纹下加字，但加着加着字会自动消失，废物。”余了说着重重地敲了几下回车，“越是要用户动手多的软件越不智能，废物。”
余了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看来是真的对这个东西怨念颇深了，曹焕悄悄往外退，想着就先不打扰她了，以免被迁怒。回了办公室后，曹焕转了会儿手机，先选择把图片拍了照给谭北海发了过去。
“你火奂哥：[图片]不认识[s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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