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南霁看着左手包着雾的圆球和右边冒着雾气的头盔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消消气？俗话说——痛，封得好！封——好的我不说话了！”
憋了半天才开口的槐南霁被远方用雾凝成的拳头锤了脑袋，咣当两下他觉得自己的头盔都要被打下来了。
就连自己都被牵连不准说话，这到底是个相机还是个唢呐？
可有些事情不说话怎么会知道，想到现在说话自己可能会被锤成脑震荡，受了无妄之灾的槐南霁只能沉默地朝前走。
只能先找地方了，他暂时放弃询问复制的事情，准备先完成大司教残念给他的委托。
——去确认，不，是找一个雕像。
他想起了之前在仓库里，残念跟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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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让你确认雕像的状态，不过，那个雕像具体在哪长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印象里它就没出过殿，我想它应该还窝在宫殿的哪个地方吧。你进去了之后找宫殿就行，把那里翻个底朝天总能找到的。”
它一开始的话让槐南霁觉得十分的不靠谱，心想不如把它从肩膀上甩下去。
具体在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那我还找什么啊？
不愧是祭司头子，这群祭司的操作全是在它那学来的。不知道是这个想法被她不小心摆到了脸上，残念话风一转。
“这是很重要的确认工作，关乎到你能不能下班回家。”
“……下班回家是我想的那个下班回家吗？你确定我可以下班回家吗？”
“当然，这可是我承诺的——哦不对。”
“？？？”槐南霁听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说错了，你的情况是下岗回家。”
“……shi——”这什么毛病？老实讲他是很想骂人的，但考虑到这是个天大的好事于是就生硬地转成了，“谢谢总裁，有什么要求总裁尽管提。”
“你的话很阴阳怪气哦。”
槐南霁闭嘴了，就像一个骑士一样确认了自己的任务。
“我只需要找到放在宫殿某处的一座雕像，确认它是好是坏就行了吧？可我怎么知道那是我要找的东西，你不是不记得了么？”
“不用，那里应该只有一座雕像。”
残念的话让槐南霁觉得前后矛盾，但下岗事大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那我确认完了要怎么告诉你？跟大诚说吗？”
“你不用告诉我，说是确认，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找它。”
说到这里槐南霁看到残影浅浅地笑了起来。
“这事说得有些玄，只要我还是‘我’，我就找不到它。你懂这个意思吗？”
槐南霁想起了那些B了E的爱情小说，主角双方之间产生了误会，为了成全残念，雕像下了结界两人永不相见，但残念爱的始终只有雕像于是孤单寻找。
“我懂，找到之后我要干什么呢？要带回来吗？”他这么问道并在心里想了不少苦情话，不过追了千万年就为了找个雕像，虽然这听着像个活的，但，这也算是……恋物？
这群马脱缰一样的认知让槐南霁打了个颤，但他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找了个非人跟非人之间谈恋爱不也挺正常的理由翻了篇。
“当然不，找到之后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残念顿了顿，然后收住了笑容面无表情地说了下去，“把、它、打、烂。”
看来是我误会了。
“打烂，打碎，那玩意让我记不清它的样子了，但没有关系，只要碾成粉就没问题了。”
找到它然后确认它是不是粉末的状态，不是就手动让它是。残念的委托很明确了。
槐南霁在大诚祭司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金色的眸子里也写着淡漠，他还是第一次完整看到这个嘴角上下飞的祭司面无表情的样子，仰视这张脸让他觉得背后发凉，大有不是雕像碎就是我碎的危机感。
对不起，看来我不是为苦情鸟牵线的信使而是仇家报复的打手，雕像为了躲残念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还是被它抓到了尾巴，而且雕像这次确实要死了。
“用待会诚信满满给你挑的武器砸也好，用勇者或者反转也行，你可一定要破坏的干脆点，一个指甲盖大的残片也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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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南霁寻思看来要把雕像制住扔进粉碎机才能做到这一点。
“那——”
“咚！”
好吧，看来还是不能说话。他抬起左手伸出两指把自己移了条缝的头盔推了回去。然后找了一个坡度较小的晶簇踩着跳上了最近的墙。
槐南霁没有冒险直接踩着瓦砖上屋顶——那目标可就太大了。好在只是站在墙上他的视野也高了不少，他保持平衡走到了开阔的地方，透过错落的房屋和晶簇柱，他看到了远处的边角的红墙。和墙后建筑标致的瓦顶。
就是那没错了！
槐南霁贴墙走位，小心翼翼地留意有没有落单的复制人，特别是头上长角的那种。
一点一点，越来越近，在移动到红墙边的时候槐南霁开始疑惑，因为别说是长角的，就是铁皮人、梁梦或者反转他也没看见。
复制似乎是停止了。
腰边的光影头盔里还冒着雾气，身上只剩下脑袋和胸部那块皮甲没有变成水泥。以防万一，槐南霁觉得要是再不问恐怕自己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它，你行行好让它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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