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望着轻烟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眸，兔毛轻轻搔弄着叶落的脸颊，叶落微微眯眼，心里比方才吃的糖葫芦还要甜上百倍。
轻烟心里同样在打鼓。
她不知晓叶落的心思到底如何。
或是允了她这般见不得人的心思。
或是与她就此形同陌路。
可是她忍不了了，她喜欢眼前这个人，喜欢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良久都未听到叶落的答复，轻烟低下头，也许……是没听到吧。
也好。
轻烟强压下心头的失落，忽地却听到叶落清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你方才说什么？”
一半慌张，一半欣喜。
轻烟撇过脸，“什么也没说。”
“你骗我，你脸红了。”叶落又走近一步，轻烟仿佛感觉到了叶落的呼吸，身子不自觉地后倾。
“你说你喜欢我对不对？”
轻烟羞得无地自容，脸颊发烫，好似要烧起来，还想再往后躲，却被叶落一手拦住腰，迫不得已贴向叶落，轻烟还想再狡辩两句，叶落却抱住了她，眉眼一弯，含着无尽的柔情，“我也喜欢你。”
“最喜欢你了。”
忍了许久的冰凉的泪珠滑落。
轻烟也牢牢抱紧了眼前人。
她抓住了光。
除夕守岁，烟火过后，街上便寥寥无人了，叶落挽着轻烟的手，二人既不想回林府，也不想回叶府，轻烟到底是拗不过叶落，被叶落又哄又拖地拉来了烟柳街。
“年后，我要在长安街上开个小医馆，攒钱买个屋子，不大不小，三四间房，还要有个院子，一边种两三棵桃花，一边种些许梅花，绕着院子种一圈桂花，这样一年四季花开满堂，还要再养几只鸡鸭，逢年过节杀一只……”
叶落一边吸着鼻涕，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
轻烟弯了唇角，仔仔细细地听着。
“你每次从学堂下学，我就去接你回家，给你带长安街最好吃的炸春卷，还有你最喜欢的板栗酥。”
轻烟微微挑眉，嘴角的弧度扩大。
“然后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看日落，一起收拾屋子，点着烛火陪你聊风花雪月，史闻轶事，唠唠家常。”
轻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这是她的落儿呀。
“轻烟，我们到了。”
花满楼重修后依旧富丽堂皇，红红的灯笼挂在檐角，往日热闹非凡的烟柳街，竟显得有几分冷清。
“想不到一年中花满楼最冷清的时候竟然是除夕。”叶落摇头叹息道。
“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一年总要回家一次的。”轻烟冷淡道。
为了避人耳目，叶落还是带着轻烟走了后门，要了个雅间，随即去楼下二人兴致勃勃地看了场歌舞。
歌舞看完，叶落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回到屋里，脱下披风挂在床头，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烛光明亮，叶落被晃得睁不开眼。
“方才还说要陪我聊风花雪月，史闻轶事，这会连眼睛都睁不开，女孩子的话果然不能信。”轻烟把二人的衣物收好放在床头，看着精疲力尽的叶落打趣道。
“两情长久不在旦暮，我们来日方长。”叶落翻了个身，往床里睡了睡。
“也罢，我们明日还要早些回去。”轻烟正欲吹熄烛火，叶落像是呓语，拦道，：留一盏罢，图个来年的好兆头。”
床上的人连眼睫都未动一下，轻烟弯了眸子，将其他烛火吹熄，只余窗前一盏长明，和衣在叶落身边躺下。
“轻烟？”叶落小声唤道。
“嗯。”轻烟侧身面对叶落。
“等开春了，我们去江南吧。”叶落的眸子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亮亮的，像是宝石。
“可，我们要怎么去，去多久，万一你爹爹和我父亲不同意怎么办？”
叶落眼珠子一转，“我姑姑在江南，她给爹写信，想让我和兄长去江南玩月余，我爹那里好搞定，你父亲那里我去说，再者，就算我们一声不吭走上两个月，只怕林府除了你那个小侍女，都无人知晓。”
轻烟轻笑出声。
“我们到时乘马车去，日夜兼程路上颠簸二十日左右就该到了。”
“好不好呀轻烟？”
叶落放软了声音，撒娇道。
轻烟凑近叶落，额头相抵，轻烟和上眸子，“好。”
杏花烟雨的江南，锦绣如画的江南，有落儿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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