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文哥,走一起去吃饭吧。”
“不去。”文瑞指了指自己书桌上的《三年高考二年模拟》,“我要好好学习。”
那些人探头一看,文瑞一脸正经,眼中泛着细碎的光,一闪一闪的,好像真是热爱学习的样子,可惜他一张俊脸左眼的位置乌青了一块,众人哈哈大笑。
“不是文哥不想去,怕是老蒋不让去吧。”
老蒋就是蒋小萍,一中高二(三)办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如今芳龄40,仍是莲城一中一枝花。
而除去一枝花的身份蒋小萍还是文瑞的母亲。
文瑞被放养长大,只是放着放着越发长歪了,等蒋小萍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蒋小萍同志痛心疾首,将孟母三迁的故事通读三遍不知道怎么理解的,没有将自己儿子迁走,倒把自己从(一)班三迁迁到了(三)班。
文瑞聪明成绩优异本是没什么可以要求的,只是他每日轻则招花惹草,重则打架斗殴,是个不安分的分资。
蒋小萍女士便自比五指山要好好压制文瑞这个猴孙。
文瑞的生活自此一夜回到解放前,自觉每天脖子上挂着链子每天过的像条狗,生不如死。
“给老子滚!”
几人勾肩搭背,几步往前踏,做足了酒肉朋友危难时刻不伸援手的原则,笑得前仰后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文瑞额边青筋直冒,拿起那本蓝色的《三二》对准砸了出去。
教室终于安静下来。
他仰着头,背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没个坐像。
右手拿着笔,转了几下,辅导书上有很多都是写过几遍的,相当熟悉了,他扫了一眼,胡乱填了几笔,他的字丑得嚣张跋扈,写得龙飞凤舞,但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等三下五除二地将题写完,他又老神在在地颇为得意,抿嘴一笑,心中暗叹,“不愧是我”,充满仪式感地盖上了辅导书。
抬起头,教室里已经回来了几个人了。
这时候是晚上,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开始上晚自习了。
一中要求的是高一高二的走读生可以早走,但住校生就需要留下来上完三节晚自习一直到10点。
蒋小萍往往就是这个时候才能下班,文瑞胡乱跑只要在十点之前回家,就非常完美,可惜昨晚中招十点多才会去。
回去的时候还一身狼狈,搓衣板自然是跪了的。
想起这,文瑞就膝盖疼。
心想着以后自己要是有媳妇儿,也能学自家母后,狠下心让其感受一下自己童年的滋味。
“嘿,文哥。”
文瑞伸手接住,打开手一看,是红豆面包。
“兄弟们请你的。”说话的是王乔,文瑞的死党之一。
文瑞道了声谢,撕开包装纸,啃了一口。
结果刚一口,就被人从背后扑了过来,文瑞吓得差点把面包扔出去,整个人被重压快要压倒在地上,最过分的还碰到了昨晚上背上的伤口。
文瑞疼得低喘一声,回身一掌拍飞了扑他的人。
“搞个锤子,疼死老子了。”
扑他的人是陈奇,班上的体育委员,他长得黑瘦,又有一口大白牙,像个非酋王子。
每见他,就感觉自己脑内环绕着金坷垃。
“文哥,参加篮球赛不?”兴高采烈。
“不去。”干净利落。
陈奇委屈的不行,往后退了一步。
他被王乔截住,王乔调笑道:“背时娃儿,求人喃们是这个态度喃?”
陈奇又上前,大喊:“文哥,我求你八辈祖宗,求您老人家参加篮球赛吧。”
“求个屁!”文瑞怒道,“你差点让我归西!”
全班爆笑。
他们打闹的时候,晚餐时间也快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都往回走,到了班就听见这段对话,都笑出来。
“诶呀,文哥,帮下人家陈奇嘛,可怜兮兮的。”
说着一群人还在劝。
“滚滚滚。”文瑞不耐烦的摆摆手。
下面的人还在闹腾,文瑞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
“好了好了,看大家这么爱学习,是时候让我舍身取义向圣上禀明为大家谋求更多数学作业了。”
同学们一听,“嘶”了一声,给陈奇投去同情的眼光,坐在自己座位上安分下来。
陈奇可怜兮兮地寻求帮助,被英语课代表夏语冰拦下来。
“陈奇同学不要意图谋反了,你可知你得罪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陈奇张大嘴,嘴大的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三班的老班是蒋小萍,她私底下被三班的同学们混不吝地叫圣上,承蒙圣恩,文瑞偶尔也能当当太子殿下。
“老王。”陈奇又去拉王乔。
王乔被叫的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推据了陈奇:“陈奇同志,组织上都说了多少次,要叫老乔,不要叫老王,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必然将来头上草青。”
陈奇又转去再求文瑞。
文瑞那面包还没啃完,顶着陈奇幽怨的眼神,差点被噎死,等喝口水终于缓了过来。
“同学们,英语听力即将开始,请将书本翻到......”
晚上的听力开始了。
刚还在嘻嘻哈哈的同学赶忙从不知道哪个旮旯里拖出听力书来,就连刚四处求人的陈奇也正正经经地拿出书来。
这是一中历来的特色,晚间17点的时候放听力,这时候年级的主任就会出没,四处搜索不认真听听力的人。
上一回,三班就被抓住了一个中途睡着的,当时就被冲进来的年级主任打了一巴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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