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天假期都被习题填满，这些题是君上为王叶量身定制的，王叶的短板是语文和地理，数学和物理算他的强项，所以他争对王叶擅长和不擅长的都做了难易和份量的调整。
王叶也很拼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加跑步，都在解题。
期间汪主任打来几个电话又问了君上有没有出国地打算，要不要参加那些顶级学校的自主招生考试，君上都一一拒绝了。
出国有很多方式，他要出国随时有机会，他有自信不参加自主招生一样可以进他想进的学校，他现在只想陪桌前那个人一起征战高考。
开学考试不出所料，王叶直接挤进了前五十，他的能力其实并不比排在他后面的学生强，但是，谁让他有一个猜题贼准的小老师。
王叶在光荣榜前久久伫立，感觉离最初的理想只有一线之隔。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说话的是汪主任。
“嗯，废材摇身变人才。”
王叶想起自己刚来中海的情形，嘲笑复古的中式大门装逼；嫌弃门口的钟楼占地；暗骂学校的老师奇葩。
如今却觉得中式大门格调贼高；古老钟楼是所有学子渴望登上的高峰；奇葩老师都是托举它们登峰的巨人。
“叶晴空的孩子怎么会是废材。”汪主任给了王叶一巴掌，那敦厚的巴掌，震得王叶五脏六腑都颤了几颤。
之后几个月王叶更是玩命学习，学校秉承不二模不三模，只有高考前十天来一次一模的理念，王叶不知道上一次排名自己到底是运气还是实力，他不敢松懈。
一模成绩出来时，王叶反而紧张的不敢去看榜，还是赵虹给他带的消息，第二十七名，按照往年这个排名是可以去他理想中的学校，可是……
“别紧张，相信自己！”君上的手覆盖住他的手，王叶抬眼看向对方。
“我……”王叶想否认，看到君上沉着的双眸，心也跟着慢慢平静，“谢谢。”
“我们会一起去首都的。”君上浅笑颔首，王叶在桌下反握住那只手，“好。”
后天是高考第一天，最后一节课汪主任在讲台上挥斥方遒，气势如虹，鼓励大家要自信。
中海的学生要超越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高考就不是学校选择他们，而是他们选择学校。
最后十分钟，汪主任打开投影仪，放了一段VCR，视频里的宁歌穿着病号服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整个背景是白色的，在座的同学都认真地看着大屏幕，静静地听着宁歌的祝福语。
和汪主任不同宁歌声音轻柔，娓娓动听，她说：“不能亲身临近你们左右我很遗憾，但是我的孩子能在这个时候出生我又很幸运。我不担心你们紧张或是失误，我只希望你们吃好喝好，保重身体，健健康康地进考场。这两天我们一同努力，我迎接我的孩子，你们摘取自己的成果……”
录到此处查房的护士进来，视频也就终止了，最后隐约听到宁歌说：“我爱你们……”
走在回去的路上王叶耳边还环绕着同学们高喊的那句，“我们也爱你……”
对于一位老师最好的回报莫过于被她的学生爱着敬着，宁歌和汪主任都做到了，尽管他们获得回报的方式不同，结果满意便可。
不知道别人会记得他们多久，但是王叶可以肯定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宁歌和王清清这两个名字。
“君上。”
“嗯？”
“有点伤感。”
“嗯。”
“特别舍不得。”
“嗯。”
“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
“能的。”
王叶无语地看着旁边的“狄拉克”，装深沉谁不会，不就是闭上嘴巴，少说话。
一路默然，进了电梯，君上笑看欲言又止憋着不说话的人，“你猜今天晚上吃什么？”
“青椒肉丝，韭黄炒蛋，凉拌秋葵……”王叶报了几样他平时爱吃的菜，想着总能蒙上一样。
君上坏笑着揉了揉王叶的头顶，“你说的几样这几天都吃不到了。”
“为什么？”
“等会就知道了。”
王叶看着一桌子红彤彤的菜，捧着一碗红米饭，一口一口吃着，趁着黄鹂去添汤，王叶小声问君上：“这是什么情况？”
“我妈图个好兆头，我中考那几天也是这样，这段时间我家酱油和醋能用掉两瓶……”
“说什么呢？”黄鹂把西红柿牛腩汤放在桌子中间。
“妈，不吃绿色蔬菜会便秘的。”君上对一桌子红实在提不起食欲。
“不会，小西红柿和车厘子多吃点一样，这几天不吃黄不吃绿，只许吃红的……”
“哎……”君上戳着红米饭幽幽道：“妈，别忘了您姓什么？”
黄鹂给王叶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你中考妈不就说了吗，这几天妈跟你外婆姓红。”
君上放下筷子，“我外婆也不姓红啊！”
“也是谁知道呢，我就当你外婆投胎到姓红的人家了。”
“你问过外婆她老人家了吗？”
“她外孙子高考这么重要的事，她姓一下红有什么不可以的。”
王叶听着这对母子互杠，炸毛的君上，任性的黄鹂都格外可爱，听着神仙吵架，王叶这顿饭吃的倒是很香。
半夜，君上穿好衣服，偷偷开门去买泡面时，工作室的房门打开一条缝，“只需买红烧的。”黄鹂脖子上挂着皮尺，嘴上叼着画稿站在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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