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把手机和耳机还给君上，“走吧！”
“校门口等我。”君上凑过来说完背上书包，大步走出去。
王叶摸摸刚刚被君上头发扫过的脖子，痒痒的，像虫子爬过。
路过办公楼的时候看见戴伦在和谁说话，虽然是一个背影王叶也能确定那是君上，看不见君上的表情，但是戴伦笑得一脸灿烂，还伸手亲昵地推了君上两次。
他们好像很熟？王叶想到那天晚上戴伦给君上打过电话，还有结课前的那段摘抄，戴伦经常让君上来读，他们之间不像简单的师生关系，王叶皱了皱眉。
“舍不得走？”君上脸上不再是上午的冰冷，有些微笑容，王叶说不清楚，只觉得心里好像有点不痛快。
“那手机是谁的？”王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明知故问，总之他想听君上的回答或解释？
“朋友的。”君上口中的朋友指的应该就是戴伦，王叶加快步伐，揉揉鼻子，天太冷冻得他呼吸都不畅快。
“戴伦？”王叶说出戴伦的名字就后悔了，君上和谁是朋友关他什么事，何况他认识戴伦的时间比认识自己的时间早得多。
看着君上盯着自己不说话，王叶摇手解释，“刚刚路过办公楼看见你们在说话。” 王叶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
“嗯。”君上没有过多解释他和戴伦之间的关系，也没说他们是怎么认识，怎么从老师变成朋友，可以私下互借手机，半夜通电话。
“你们很熟吗？”王叶插兜里的手捏着里衬，期待君上的回答却又害怕他的答案，这么久他独自霸占君上的朋友列表，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人不只是和他并排，还有可能比他排得更靠前。
王叶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基本上全写在脸上，君上看着脸色不快的王叶，嘴角生出笑意，“不熟！”
王叶暗自松下一口气，还好不熟，他在刚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君上。”王叶用左手拦住对方。
“嗯？”君上停下脚步，把书包往肩上移了一下。
“我要在你的友情列表里排第一位。”王叶其实想说我想做你唯一的朋友，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说张强赵虹，君上以后还要上大学工作，人漫漫人生何其长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朋友！
“第一位呀！那我在你那排第几？”君上伸出右手握住王叶在外冻红的左手拉进自己的衣兜。
王叶在想君上的问题，没有在意任凭君上牵着他往前走。吴蒙和君上对他来说都有特别的意义，他再三思考，郑重地对君上说：“我把吴蒙排第二他会哭鼻子的。”
“那你不怕我哭鼻子吗？”君上的眼睛里映着黄晕的灯光，像琥珀一样经历沧海沉浮有股说不清的忧郁。
“所以我把你们并排第一。怎么样，小爷是不是很机智？”
“傻冒，快点走，冷死了。”
明天大寒，今天的N市格外冷，海风吹遍整座萧瑟的城市，天刚黑已经行人寥寥。
进入电梯君上才把王叶的手松开，王叶把手插进自己的口袋，笑着问君上，“你是不是该交个女朋友？省得把泡妹子的招数都往我身上使。”
“好学生第一条，不早恋。”君上掏出钥匙开门。
“操！”王叶暗骂一句，进门换鞋，房间里开了空调暖洋洋，王叶脱掉羽绒服直接丢给君上，“好学生第二条，关爱同学，帮忙挂一下。”
“好学生第三条，送佛送到西，背包也给我。”君上从王叶肩上拿下背包。
“你还上瘾了是吧，好学生？”王叶说完和君上对视一眼，两人哈哈笑起来。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黄鹂把一大海碗排骨汤端到餐桌上。
“阿姨，问你个事，君上交过女朋友吗？”王叶边洗手边问。
黄鹂想了一会摇摇头，“好像没有。”
“这就对了，早恋是不对的。”王叶笑着坐到椅子里，抽张纸巾擦手。
“你一个幼儿园就谈恋爱的人，有资格说这句？”君上从卧室里走出来，用指节敲了一下王叶的头顶。
“叶子，阿姨突然想起来，上上有段时间天天哼着歌满脸笑容，你说他那时候是不是在谈恋爱呀？”
王叶笑着把纸盒递给刚洗完手的君上，“好学生第一条就破戒了。”
“我妈记错了，没有！”君上坐到王叶旁边用筷子戳起一截玉米放在空盘里等汤汁滴尽。
“妈还没老，怎么可能记错，就是初三暑假你去上英语补习班那会。”黄鹂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坐在对面。
“君上成绩这么好还要上补习班？”王叶不解地看向黄鹂。
“你不知道，他从小成绩就好，可是英语口语不行，尤其是自学了日语后，那英语发音糟糕到不行，被我揪着送去口语补习班的。”黄鹂想起那时的君上，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啧，没想到学霸也有黑历史！”王叶不可置信地看着埋头吃饭的君上。
“给，把嘴堵上。”
王叶接过君上递来的玉米，笑着啃起来。
“阿姨，明天放假我就直接去S市，不回来了。”王叶放下被啃光的玉米芯。
“这么急，晚饭都不吃吗？”
“嗯，来不及吃晚饭。”
“那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上上明天你送叶子去高铁站。”黄鹂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君上饭碗旁边的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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