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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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是清进屋的时候袁荀还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看到裴是清回来条件反射地收回了脖子，却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
“你喜欢余文茜么？”他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裴是清低头看着脚下，一步步艰难地往屋里挪。
袁荀起身上前扶着他坐到床头。
裴是清扭头看到屏幕上的微信对话框，脸色微变，大概猜出对方看到了自己和余文茜的聊天记录。
“我们……挺好的。”
“你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么？”袁荀又问，“是男人好，还是女人好？”
裴是清扶着伤腿慢慢躺下，又伸手扯过毯子盖在膝盖上，不发一言。
“你告诉过我你生来就喜欢男人，你还记得吗？”袁荀往前挪了挪贴到裴是清跟前。
“记得。”
“可是，生来就喜欢男人的你，却抛弃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分手的事我跟你解释过了，我没有抛弃你！”裴是清往后缩了缩脖子，想和袁荀拉开距离，“我当时只是，只是太累了。”
“我知道，你只是没力气再装下去了，你怕了。”袁荀扳过他的肩膀，迫使他面朝自己，“可我不怕。我只不过是喜欢你罢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要再逼我了……”
“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你还记得我最后跟你说的话么？我说到做到。”
裴是清回忆起提分手的那天晚上，在他给袁荀发去最后一段告别短信之后，袁荀回复了他一句话。
——我不信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但是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
他的确做到了。三年来他从未主动找过裴是清，但每当裴是清想起他来回头看看，他总是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过。
“那么你呢？你还需要我么？”袁荀一字一顿地问。
裴是清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告诉我，你到底需要男人，还是需要女人？”
“我……”
“回答我！”袁荀猛地把他推倒在床上，两手按在他的身侧，“你究竟是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文茜？！”
“我对不起她！”裴是清用小臂挡住脸，崩溃似地抽噎了一声，“我需要男人……需要男人。”
袁荀松开手，就这么由上而下地审视他狼狈的模样。
“她很喜欢你。”
“我知道……”
“你可真够虚伪的，虚伪又自私。”
“我知道。”裴是清缓缓放下手臂，微红的眼角带着湿意，“你讨厌我了么？”
袁荀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他猛地弯下腰去将头埋到裴是清的腹下。
“啊……”裴是清低声惊喘，挣扎着坐起身来又被推了回去，“袁荀！你干什么？”
袁荀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避着伤处轻轻褪下他的睡裤，又将睡衣下摆撩起，搭到胸前。
“袁荀，你放开我吧……你这样，又算什么呢？”
“你这个骗子，从来不肯说真话。”袁荀半抬起头来，在看不见的地方对裴是清露出一个笑容，“让我看看你真实的样子吧。”
天花板上的吊灯很亮，晃得人视线模糊。裴是清闭上眼睛，突然就不想挣扎了。
袁荀的嘴唇贴在他冰凉的皮肤上，柔软温热的触感像阳光下的沙地，又想上等的棉絮，将他紧紧包裹住了，坚定而又令人安心。
那天，裴是清的父母还没散步回来袁荀就走了，隔天也没有再上门探望。
又过了一周，他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发消息问裴是清什么时候回学校，却得知对方已经提前回来了。
——在宿舍方便吗？要不要帮忙？
袁荀打出了一串字，想了想最后还是删掉了。
他有室友，有事也用不着自己插手。况且，他可能并不想见他。
那之后半个月袁荀都没有和裴是清联系，也不曾得到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直到有一天余文茜来找他，哭哭啼啼地说：“我们可能要分手了。”
袁荀愣住了：“分手？”
“他提的。”余文茜努力不让眼泪溢出眼眶，“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他没那么喜欢我，分手也是早晚的事。”
袁荀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巾，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知道两人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却没想到裴是清会这么快提出分手。
这个自私冷漠，需要靠女朋友来掩盖自己性向的懦夫，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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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卧室里，裴是清仰面躺在床上问袁荀“你讨厌我了吗”，望向他的眼神可怜而卑怯。
袁荀从那眼神中看到了欲望。
那一刻他相信了，裴是清没有说谎，他的确生来就喜欢男人。
“袁荀，之后要是裴是清跟你说了什么，你要告诉我。”余文茜在一旁抽噎着说，“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分手。这些天我明明，明明没干什么……”
袁荀心不在焉地说了一番安抚的话，在余文茜走后掏出手机，想找裴是清问个清楚，却发现微信无法对话。
他被拉黑了。
裴是清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切断了和他的联系。
在余文茜和自己两者之间，他做出了选择。
大三下的那个荒唐的夜晚，竟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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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本樽以前是不放过任何一条评论，不回复浑身不舒服的，但是最近评论越来越多，加之cp总出bug我搞不清对应的是哪一章节，有点回复不动了……不要怀疑本樽对你们的爱，本樽只是肾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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