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真的……”
莫归低喃着重复。
项飞的声音很轻，每个字，却都咬得极重。重重砸在他耳朵里，砸得生疼。
是啊，希望是真的。希望莫真说的都是真的，那之后的一切不幸，便都会是假的。
三岔路口拐弯之后，莫归喊开车的闻歌靠边停下，推门落荒而逃。秋枫扭头看着他步履摇晃的背影，心中如百爪挠心，却强忍着没有把好奇宣之于口。
因为此时的项飞太过消沉，塌着肩，眼瞳昏暗，盛不进一丝光亮。明明就坐在秋公子身边，却仿佛与之隔了阴阳。他在阴，秋公子在阳。
怕自己的追根究底会把他越推越远，秋枫选择听而不闻，嬉笑着伸手拉他往自己这边。
他把手勾上他肩膀，摸了摸自己微瘪的肚子，笑说：“饿了，想吃肉。小霸王呢？中午想吃什么？”
项飞半眯的眼缓缓睁开，头偏向他，睨了一眼，问：“你做？”
“啊！我……”秋枫眼睛本来已经转向周五。被项飞这么一问，又生生折回来，咬牙：“做！”
虽然根本不会也不太有兴趣，但对象已经开口，自己不能不表现表现。况且人已经出院，再继续吃别人家的也确实不好。即使这个别人家是对象他铁子家。
只是做可以，要点菜，恐怕暂时不太行。
他手指在小霸王耳尖戳了戳，头凑近了些，表情有点尴尬：“那什么，你今天想吃番茄炒蛋吗？”
项飞挑眉，挺意外地问：“你会做？”
秋公子更尴尬：“不，百度会……”
“噗”的一声，是一直安静装透明人的周五和闻歌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项飞也笑了，但为了照顾秋公子不算厚的脸皮，没有跟他们一样大笑出声，只是不住抖着嘴角，眉梢上扬。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秋公子脸都涨成猪肝色了，他才强按下了笑意，一人一个白眼掐断那两道刺耳的哈哈大笑声。抬手在秋公子大腿上轻拍了拍，看着他，轻说：“不用百度，用我。我什么都会。”
话里眼里，满是柔情。
然而业已恼羞成怒的秋公子，并不买账。“呵呵”冷笑了两声，瞪着他恶狠狠龇牙：“不用！老弱病残一个，好好趴着就是，我自己动！呸！自己来！”
“……”
旁观的周五和闻歌两人再次忍俊不禁，但介于小霸王几欲杀人的目光，只能费力憋着。
确定二人不敢笑出来之后，项飞瘪着嘴颇为幽怨地横了秋公子一眼，然后垂下头，心里恶狠狠：“趴着，自己动！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小，蝴，蝶……”
车到楼下的时候，自知失言却死撑着不安抚幽怨小霸王的秋公子如临大赦。赶紧先跳下车，然后从躬身半跪着挪至车门处的周五手里接过小霸王，“哼哧哼哧”一路公主抱奔上6楼。
把人放上沙发，又马不停蹄跑下去从闻歌手里接过装试卷的袋子塞到周五手上，再催着人上车带自己去买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还有番茄和鸡蛋。
然后在小表弟看似和煦其实冷恶的笑容里爬上副驾驶，绝尘而去。
绝尘之后，便是莫名的尴尬。两人虽然是同班同学，但秋公子转学不久，又不怎么爱凑热闹，基本不跟前后左右桌以外的人交流。所以在项飞住院之前，他对于常居教室后排同样不爱凑热闹的闻歌，连点头之交也无。说实话他连那次ktv唱歌，闻歌在不在都没有印象。
不过他没印象，闻歌却是印象深刻。唱歌那天他便发觉了，项飞对周五带来的那位长相不错的转校生很感兴趣。虽然因为楚姐陪客人的事，小霸王一直情绪不高地靠在沙发上喝闷酒。但目光，却总不经意落在秋公子身上，随着他的表情动作而变换坐姿。特别是在秋公子被喝高的几个人围着劝酒，连闷两杯白的之后，更是不自觉翘了嘴角。
而他自己也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就醉得一塌糊涂，在地上躺了一夜。
所以在后来被告知二人谈上的时候，他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小霸王诚心想要的东西，少有得不到的。因为温柔和耐心的他，太过让人着迷。
但不意外归不意外，认同，却有些困难。对于两人能否走到最后，也不置可否。
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贵公子，和苦苦挣扎生计艰难的小霸王。可以有爱情，但能有未来吗？项飞什么都没有，也可以什么都不要，但秋枫呢？他什么都有，却不知什么可以不要。
可能是亲情，但更可能，是充满新鲜感类似新游戏的爱情。
“家里做生意的吧？”
秋枫回头往之前坐的后车厢瞅了一眼，没话找话。根本不会想到，身旁这个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同学，已经把他看得比他自己还透彻。
闻歌点头：“对，老妈在柳巷卖衣服。车是她用来拉货的，所以座椅都拆了。”
逢年过节他开去车站拉人赚外快的时候，就跟今天这样摆长凳。
“柳巷啊！”待了将近一个月，秋公子已经知道那里是华县的服装贸易市场和小商品交易中心，但并没有去过。便笑着说道：“挺喜欢这名字的。等小霸王好了，让他带我去逛逛。到时候找你买衣服啊！”
“好。”闻歌也笑：“让我妈给你们打折。”
他的笑容很满，嘴角和眉梢都扬着。但秋枫就是觉得，疏离感很重。
笑不及眼底，说的，大概就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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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码出来了，激动Ծ ̮ 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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