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公子手抖了抖,没敢摸下去。只是用袖子小心翼翼擦小霸王嘴边没完全干凝的血迹。
“痛吗?”
明知道是废话,他还是哽咽着问了出来。
“还好。”项飞咧嘴笑,抬起右手拉了拉他的裤腿:“别一副生离死别的哀戚模样,为夫命硬,死不了,也早习惯了。”
“滚,一张嘴就他妈会甩嘴皮子。有劲儿先给医院打电话啊!打给我有个毛用,劳资又不会接骨缝皮。”
还特意提醒骑车来接,这他妈自行车托得回去吗?
上次看项飞揍小孩儿,他心里还乐呵呵想华县有没有医院这种东西来着。现在看到项飞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想都没余心想,直接就按了120。
幸好,有人接。把地址报了,他按吩咐没挂电话,耳朵夹着手机把外套脱下来盖项飞身上,并细心揶了揶。
“欢哥干的?”
来之前他以为是他们喝酒和对家打了起来。到了修车厂,看小霸王如垃圾般被丢在门外,他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嗯。”
项飞也没打算瞒。敛了笑轻点了下头。
“为什么?”不是听说欢哥最器重他。“是因为楚文艺?”
他们三个人的爱恨纠缠,秋公子从李浩然嘴里听了不少。知道是欢哥动的手,他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楚文艺。没有男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容忍自己喜欢的人无视自己一味对别人好。他们之间会闹掰,秋公子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打成这样,未免太狠了。
医生说是鼻骨断了,左手肘和左膝盖有轻度的粉碎性骨折,最好马上做手术。拖得越久复位效果越差。再就是胃内有轻度出血,右肺轻度挫裂伤,其他地方就还好,都是皮外伤。脑袋也没有问题,所以不会有性命之忧。
手术需要签字,项飞不想让奶奶知道,就要求自己签。医生开始虽然不肯,说他没满十八岁,签了没有法律效力。但因为项飞两年前也算这里常客,隔三差五带人一起来,大家也就都知道了他家的情况,所以最后还是松口,给他签了。然后连夜进手术室。
手术费用是秋公子垫的。他有张老妈给办的私卡,专门存压岁钱和多的零用钱,余额有十几万,老疯子不知道,也就没有冻结。
捏着白纸黑字签项飞大名的欠条坐守在手术室外间。秋枫仰着脑袋,看门上面的红色提示灯发呆。脑子里跑马灯似的跑着项飞在修车厂最后那两句话。
他问他楚文艺又做了什么。
他说:“她打电话叫欢哥以后别再带着我混。”
“为什么?”
“因为,她以为我要从良……”
从良……从一条路,被推到另一条路吗?
他小小的犯规,还是影响了他的生活啊!只单纯谈个情说个爱,互不干涉余生,真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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