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十二月了，凌晨的风猛地吹过来割得脸有些疼，从车上下来后跟着吴渊往厕所走，不过半分钟的路程，一路上风裹挟着冷直往人骨头里钻。
姜亦羽紧了紧外套，回头看了一眼，赵博源刚下车正在关门。“快，再走快一点，我很急。”他想尽快和吴渊说他的想法，可吴渊却因为担心里面有丧尸而前进的很小心。
“吴渊，赵博源很奇怪，你要小心他。”来不及了。眼看他越走越近，姜亦羽疾走了几步凑到吴渊身旁把声音压到最低。“我们好像被骗了...”
“在说什么？如果是背后说人小话的话未免太大声了点吧。”
吴渊停下脚步，回身把姜亦羽拦在身后，眼睛死盯着几步外的赵博源，右手瞬间化出一把光锥。
“你也不太能沉得住气啊，你们演了这么一场大戏结果刚到这就憋不住了？”
除了外表，面前这个人和昨天的赵博源让人完全联系不到一起。不再是唯唯诺诺，不再是毫无存在感，明显的高傲和不屑使他的气场完全不同于之前。
小姜看着他愣神，昨天怎么没发现他的眼睛这么好看。眼型是上扬的丹凤眼，在黑暗中隐隐发亮，带了些许魅意。
“别看他。”吴渊侧头提醒他，声音冷的像是夹着冰碴。
“哈哈哈，不愧是黑桃A，看来很早就发现了一直在将计就计呀。”赵博源笑得随意，从口袋里拿了个圆柱体出来，举高后一道光柱冲向天际，炸开一片白，晃得姜亦羽闭了眼。
几秒而已，刺眼的光消失后姜亦羽再睁开眼就看到刚才还孤身一人的赵博源身侧多了个人。姜亦羽用力睁大眼想分辨来者，却因为在刚才的光刺激下视线中带着黑斑，挡着那人的脸什么都看不清。
赵博源抬手搭上他架起的胳膊，随后又整了整衣襟，语气轻松，“A，别这么紧张嘛，我今天不是要带走他或者杀掉他。不过可以友情提示一下，哪怕被你们察觉了身份，我们的任务也还是圆满完成了噢。”
“你们来自哪个组织？”吴渊整个人都略微前倾，这是绝对的进攻姿态，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下一秒就可以急速进攻。
“你不是很聪明吗？虽然离下次见面的时间不太远，但也足够你猜猜看。”视线模糊的姜亦羽突然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撕裂声，下一秒那个神秘人向右微跨一步就消失在原地，只剩架起的胳膊还被赵博源倚着。“如果下次见面还没猜到的话，黑桃怕是要损失一员大将了哟~”
带着挑衅的尾音还没落，两人就彻底不见了。身前的吴渊依旧紧绷着，一时间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
“吴..吴渊？他们就这样不见了？”也不能硬说姜亦羽孤陋寡闻，毕竟《哈利波特》全系列他还是看过的。可你要是真的在他面前表演个大变活人+大变活人plus，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一下子接受不了吧。
“嗯，没事了。你还上厕所吗？要不要我先进去看一下。”
害，一下午水都没喝上什么厕所，这不是临时找的借口嘛。再看看现在面向他的吴渊右手握着的光锥，姜亦羽一阵头脑风暴后存了一肚子问题，巴不得现在就让吴渊都说清楚。
“不上厕所，快回车里吧外面冷死了。”小姜拖着还冷着脸的吴渊往车的方向跑，但因为吴渊不配合，没什么力气的小姜反被他拖成小碎步。
刚上了车，干燥的暖气就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将周身的冷吞噬的一干二净，一直吊着的心在这样不可抵挡的舒适中终于回到了原位。小姜瘫在椅背上懒得动，只觉得被烘得骨头都酥了，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慰。
可吴渊却还僵坐着，后背板直，神情肃穆。见他这样，姜亦羽也不自觉地支起身子坐好，两人就这样坐了一会，谁都没开口，只剩暖风口的嗡嗡声回荡在车里。
小姜突然意识到再不会有比现在更适合问清楚一切的时机了，他有些紧张地空咽了一下，转过去面向吴渊的侧脸，“吴渊。”
“嗯？”正在思考中的吴渊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他，还没回神的眸子朦朦胧胧，但又深邃至极。不过刹那，吴渊微眨了下眼，眼眶中又装满了细碎的光，看过来时却像刀刃般锋利。
“啊，那个...我一直想问来着。”姜亦羽还是不够大胆，刚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就飞快地低下头开始扣指甲。“就是，你的那个锥形的..武器，和刚才他们瞬间出现又消失，还有将计就计什么的，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渊的胸腔微震，发出几声低笑，弯着眼睛看他，“他们的计划你不是也察觉到了吗？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姜抬眼对上他的笑眼，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刚才是刀尖舔血的战士的话，现在就像一个温柔体贴的王子，这样一想小姜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就，赵博源在的时候，他们四个人看起来确实像一个完整的所谓的坏人团体，可赵博源跟你走了之后他们就像掉了零件的机器人，做什么都怪怪的。而且也不玩手机、不闲聊，四个人挺着腰板排排坐。更明显的是志哥和心心，作为情侣最亲密的动作居然就只是搂腰。还有啊，三个大男人居然一晚上都不打呼，安安静静睡着像是不存在一样，不关灯也不锁门还让看起来最弱的赵博源守夜，就像是故意要放我们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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