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美人4
容弃回来，手捧几簇花束进入殿内，嬷嬷和宫女们自觉退下。
“你……”卫国国君站起来，竟还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怎么这么晚还出去，多危险。”
容弃没看他，仿佛他是透明般，找到了一个瓶子，用小葫芦瓢往里头舀水。
卫国国君也未追究，而是就那么站着看着她插花。
殿中一时安静非常。
容弃突然笑了声：“这是你的皇宫，怎会有危险？”
卫国国君也不管她的称呼用词，而是牛头不对马嘴的答了句：“你的声音也如此好听，笑声跟铃铛一样。”
容弃转身瞧着这个二十刚出头的男子，然后便行了个礼。
卫国国君连忙扶起她。
“只知道你唤容弃，你可有小字？”
“未曾有过。家中长辈未曾提起，小女便未取。”
“那朕替你取一个可好？”
容弃扬眉，像是在期待。
“朕便唤你霓裳，可好？”
容弃已了然，但她还是问出口：“为何是霓裳？”
卫国国君开口道：“想必先人所作《霓裳羽衣曲》你跳是极美的。”
容弃低头：“皇上谬赞。”
“这并非谬赞，”卫国国君伸手拉住容弃的手，将她带到桌边坐下，“请霓裳美人陪朕喝酒，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
容弃温婉地笑笑，举杯饮酒。
几盏茶的功夫过去，容弃看着醉的不醒人事，趴在桌上的卫国国君，唤人将其扶到床上，自己以“不胜酒力，怕不能服侍好国君”的借口逃离了主殿，到偏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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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偏殿，容弃的随行嬷嬷火急火燎的关起大门。
“阿弃，这卫国国君怎的喝醉了？”
嬷嬷也是容弃的娘以前的侍婢，对容弃忠心耿耿。
“嬷嬷，你跟我说说这卫国国君吧。”
“唉，这卫国国君名叫卫懿，十岁那年先国君驾崩，由丞相陆行舟拥促上位，为人荒诞不堪，性情暴虐，对待臣子更是……”
接下来嬷嬷的话容弃没再听了。
一个拐着弯警告自己的国君，才不是什么软柿子。
霓裳？是在警告容弃，不要耍戏法做亡国之女。
荒诞？暴虐？一个可以跟你眉目传情，用最温柔的话说着最具威胁的事的国君，怕是比谁还会收敛。
醉酒？只是为了逃避和自己的肌肤之亲。
“……嬷嬷我呀，就只知道这些了。”
“嗯，我知晓了，嬷嬷，随我从义渠来的就只有您了。”容弃摸着嬷嬷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对了，嬷嬷，你跟手下那些宫女太监闲聊我的身世来历时，这样说……”
“为何要这样说？”嬷嬷有点奇怪。
容弃扭了扭自己的脸，软软的说：“嬷嬷，你就不要问啦，我自有考量的。”
“好，好。”嬷嬷眼中充满慈爱。
——————
翌日清晨，陆行舟上朝过后回到府中书房后，手下人来报——
“丞相，那白氏所言容弃的身世确为属实。”
陆行舟略有着愠怒的开口：“现在怕是叫不得容弃的名讳了。”
汇报之人一大早便去打探消息，并不知道早朝发生的事情，他跪在原地颇有些无措。
陆行舟见他这副模样，就命他先下去。
汇报之人出门就开始打听，才知晓，今日早朝，皇帝不管丞相和满朝大臣的劝阻，执意立容弃为贵妃，惹得丞相不快。
啧啧叹了两声当今皇帝的做派和丞相的爱国便去做事了。
而这厢刚睡醒的容弃也接到了来自卫懿的圣旨。
圣旨到了没过多久，迎来了刚下早朝的卫懿。
容弃站在门口行礼，卫懿一大步上前扶起她，眼神含情，语气轻柔：“外面湿气重，进去说话。”
容弃随他进殿后，卫懿叫人布棋具后，便遣走其他侍从，只余二人在殿中。
“贵妃可能陪朕下一棋？”
“恭敬不如从命。”
……
卫懿落下一枚黑子：“今日义渠国的使臣便走了，贵妃可要送送？”
容弃白子紧随其后，落在黑子旁：“不用送了，现在臣妾是卫国的子民。”
卫懿把玩着棋子：“贵妃真是识时务者。”
又一枚黑子落下。
“但臣妾并非俊杰。”白子落在黑子旁。
卫懿收手未下，略一扬眉：“贵妃何意？”
容弃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跪下。
“乱世浮萍，并非英雄，只愿一身平安，愿陛下成全。”
“你是聪明人。”卫懿看着棋局上，紧紧攀附着黑子的白子。
“我可以保你平安，你只需陪朕做戏即可。我当我的昏君，你做你的美人。”
容弃行了一个大礼：“谢陛下。”
“行了，”卫懿开口，“挑明了就继续下棋，你起身吧。”
容弃站起来，犹豫了一会，道：“我……我不会下棋。”
“嗯？那你应允朕为何如此之快？”
“这……”，容弃有点羞愧，“不懂装懂。”
“哼，罢了。朕再待一会儿便去议事了。你就在这屋里头转悠，忙你的去。”
“是。”
容弃转身朝梳妆台的方向走去。
卫懿见了无聊，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过了一会，棋局变为僵局，卫懿方才停手。
他抬头看见站在一旁安静的容弃。
“你站着做甚？”
“皇上，演戏要全套。”她拿起手中的胭脂，用手指头抹了下，直接上手，朝着卫懿的脸画去。
卫懿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当容弃的手指挨上他的脖子是他才知晓她在做什么。
此时卫懿与容弃不过一拳之隔，而容弃的手还在卫懿脖子上摆弄着。
“你演戏还挺厉害。”
“臣妾自小便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
“关进柴房后会装病，大娘娘打后会装乖，嫡姐污蔑后会装认错。如今，也会陪陛下演戏。”
因为两人离得近，都只用气音对话。
容弃这话一出，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好了。”容弃收回手指，用清水洗净手。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想了想，拨乱了自己的发髻，解开了衣裳的第二个扣子，又用自己的手指蘸了点水，晕开了一些妆。
卫懿就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当着他面，对着她自己一番动作。
他哑口无言，一股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陛下，走吧。”
卫懿把复杂的情绪压下心头，起身抱着容弃的腰肢，打开殿门。
殿门处，两人开始“难舍难分”。
“阿弃，朕晚些再来看你。”卫懿含情脉脉地看着容弃。
容弃依依不舍的放开卫懿的手：“嗯……陛下慢走。”
“叫什么陛下，”卫懿刮了下容弃的鼻子，“都说了，阿弃唤朕三郎便可。”
三阿哥，卫懿当上国君前的阿哥号。
“三郎，我等你回。”
卫懿摸了摸容弃的脸蛋便走了。
容弃站在殿门口，望着卫懿离开的背影。
这皇帝，未尝不是个好的，只是心智太过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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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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