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因受惊吓一病五天不能下床,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皇帝每天都会去他府中探望,此事早已满朝皆知,这几天文武大臣络绎不绝的送来各种珍贵药材,惠妃更是将日晷剑让出,说是为四皇子镇宅,遇颂凌也是欣然接受。
“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密室中遇颂启勃然大怒,“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可好,父皇把他当宝贝似的捧在掌心,每天晚上也都去皇后那里过夜,分明已经疏远了母后和我!”
“这个遇颂凌,真是不简单啊。”面具后面透出阴冷的声音。
“不过还好他要去灵州养病,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借机会讨父皇的欢心。”遇颂启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真病还是装病?那人生性狡诈,难保这不是他的缓兵之计。”
“明天他启程去灵州,我去为他送行,顺便探探他的底。”遇颂启自信的笑着。
转天一早,遇颂启便带人去为遇颂凌送行,只见他一路都被人搀扶着,与皇上皇后一一道别,走不了几步,就要停下休息,天已入秋,他的额角却满是汗水,想必是体虚的缘故。遇颂启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暗笑:“遇颂凌,等死吧!”
马车渐行渐远,遇颂凌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炉放到矮桌上,边擦着额上的汗边说:“这东西还真热。”
“你觉得三皇子信了么?”承影问道。
“看他那得意的表情,肯定是信了。”遇颂凌悠哉的喝着酒,笑着说。
“三皇子太容易被表象迷惑,又过于浮躁,完全没有帝王风范。”承影平静的说,“他能做出这些动作主要是靠邀月教的暗中辅佐,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辅佐三皇子而不是你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遇颂凌若有所思的说,“而且三皇子与邀月教的结盟太过突然。”
“那个邀月教究竟是想帮三皇子夺得天下,还是只想要一个傀儡皇帝,帮他们完成他们的阴谋。”
“只是邀月教的阴谋究竟是什么,也许要扳倒三皇子后才能知晓。”
马车通过锦州时,要穿过一片树林,遇颂凌命众人停下,自己也从车上下来,让侍卫将车中行李和大臣们送的药材都搬下来,再放上些石头进去,赶马继续前行。
“四皇子。”树上跳下几个人,来到遇颂凌面前行礼,“一切准备妥当。”
“很好。”遇颂凌点头道,“现在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遇颂凌和承影也躲在树上,静静等待,果然不一会儿,有一帮黑衣人顺着马车留下的痕迹寻来。承影将弓箭递到遇颂凌手中,遇颂凌微笑接过,拉开弓弦,一箭破风,一个黑衣人便闷声倒地。树上埋伏的众人看到信号,纷纷拉弓射去,一时间箭如雨下,那帮人被偷袭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三皇子,他们回来了。”侍卫轻声说。
“传!快传!”遇颂启正是坐立难安,听说派出去的杀手回来了,急忙召见。
一个黑衣人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遇颂启看着锦盒,喉结上下浮动了几下,有些颤抖的问:“这里面的,可是遇颂凌的首级?”
“是。”黑衣人木然回答。
“快,快打开!”遇颂启伸手指着那个锦盒,激动的说。
侍卫走过去,接过锦盒放到桌上,打开盒盖,只听“砰”的一声响,锦盒自内炸开,等血色的烟雾散去,再看那个提锦盒进来的杀手,半张脸已被炸得血肉模糊,可他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遇颂启被他恐怖的样子吓呆,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胳膊,被炸伤的伤口处竟向外渗着黑紫色的血。
“这□□有毒!”遇颂启惊慌着转身疾步走入密室,发出信号后,便在密室中转着圈来回踱步。伤口瘙痒难耐,遇颂启忍不住用手去抓,没抓一次,都会有腐烂的肉块从手臂上脱落,而那紫黑色的血沾染上的皮肤,竟也开始一点点的腐烂。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密室中走廊的另一头,遇颂启见到急忙跑过去,慌张的说:“我被他算计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面具人举起他的手臂看了看,冷哼一声:“他学的倒是快。”
“现在不是夸他的时候!”遇颂启粗声打断面具人的话,“你快想想办法怎样才能帮我解毒!”
“哼!”面具人不屑的看了遇颂启一眼,冷冷的说,“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本来选中你,就是看你资质平庸,好利用,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不中用!”
“你你,你说什么?竟敢对本皇子无礼?!不要以为我称你一声军师你就可以目中无人,对本皇子出言不逊!”遇颂启气极,指着面具人大骂。
面具人忽然扼住他的喉咙,阴冷的说着:“本来还想再留你一阵,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说完便阴笑着将两枚黑色的虫卵塞入遇颂启口中。
“凌,我们已经进去灵州境内了。”承影将茶放到遇颂凌手边,轻轻的说。
“嗯。”遇颂凌正在写着什么,只是轻声应了一声,在承影转身退到车门时又忽然叫住他,“你过来看看。”
“嗯?”承影走过去,看着遇颂凌桌子上那墨迹未干的字“遇延瑞”,“这是?”
“这是?”
“你觉得,孩子叫这个名字,怎么样?”遇颂凌问。
“嗯,你起的名字,自然是好的。”承影的声音平静如常。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这么说。”遇颂凌轻笑,将脸凑近承影,他的表情依旧如雕塑般,只是皮肤底下却泛上一层潮红,配上这不带表情的脸,显得有些滑稽。
“哈哈~~~”遇颂凌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承影的红得更厉害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承影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哼~那份‘厚礼’应该能请出幕后的正主儿了吧。”遇颂凌自信的一笑,“那边有什么动静,锦州知州会向我禀报。”
“锦州知州?那人可信么?”承影问。
“他是耿直的小舅子。”遇颂凌笑道。
“难怪……这次去灵州你要耿直全家前往……”承影的眼中有一瞬的黯然,他果然是深谋远虑,懂得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感情,又随即释然,能将权术和人心玩弄于股掌,这才是帝王之才。
“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的棋,我输不起。”遇颂凌依旧笑得优雅。
“用一颗棋子去牵制另一颗棋子,是这样吧。”承影在心中暗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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